我的手還被喬世月攥在手裏,我呆呆地看著她的眼睛,心情十分複雜。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喬世月突然來了這麼一出,外麵的紀年柏知道嗎?
除此之外,我心裏還有點失落,她果然不記得我。
喬世月雖然是第一天認識我,我卻早就認識她。
我們大學裏的風雲人物,真正的校園女神,可以說一提這個名字,沒人不知道她。
她不止是我金主紀年柏的白月光,也是很多人的白月光。
可是我今天第一次正式認識她,卻發現她和我印象裏不大一樣。
她穿著一襲豔麗的像玫瑰一樣的紅裙,烏發白膚,美麗而又靈動。
和我記憶裏那個一襲雪白裙擺的溫柔美人大相徑庭。
紀年柏向他介紹我,她托著下巴,慵懶地眯起眼睛,像是完全沒注意到我這個人的存在。
我借口衛生間,想趁機跑了,沒想到剛走出衛生間,就被她堵在門口。
接下來就是剛才那番石破天驚的話。
老實說,即使是能對付紀年柏的我,此刻大腦也有點宕機。
我今天是不是不該來?
作為一個合格的替身,我秉持著紀年柏就是我老板,老板的話就是萬能的原則,從不拒絕紀年柏的所有要求。
三年前,紀年柏找到我,讓我當一個女人的替身,我隻要做到隨叫隨到,安靜不惹事就行。
我本來想拒絕,可是紀年柏甚至拿出一份合同擺在我麵前。
我一看上麵的數字,頓時改口:“交五險一金麼。”
他開出的價格太高,我無法拒絕。
我和紀年柏的合同很簡單,他找我當女朋友,擋住家裏那些刁難,他會按時支付我薪水。
至於合同到期的日子,則是他白月光回來的那一天。
那時候他會給我一筆所有薪水加起來一半的封口費,讓我安靜離開。
今天本來就該是最後一筆錢支付的日子。
我陪紀年柏見他的白月光,吃完這段飯我就們合同就終止。
錢打到我的賬戶上,從此我和紀年柏的合同一筆勾銷。
他追他的白月光,我找我的新工作,橋歸橋路歸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也別耽誤誰。
本來該是這樣的。
可是紀年柏的白月光堵在衛生間門口,對我說她喜歡我。
你喜歡女的這件事,紀年柏知道麼?
我咽下這句話,在心裏祈禱紀年柏沒聽到我們的對話。
喬世月捏了捏我的手指,有點焦急地催促道:“你快答應我。”
怎麼,您家裏也有需求,需要找人當靶子?請拿出合同來。
但是這筆生意我不打算接,紀年柏也算我老主顧,我不能背叛他。
而且給人當替身這份工作實在是太累人了,我不想再來一次。
我抽出手指,勉強笑道:“喬小姐。我覺得這個地方不適合談這種事,你覺得呢?”
說著我歪頭微微一笑。盡量表現地禮貌,但是不敢直接拒絕。
喬世月狐狸一樣的眼睛看進我的眼睛,像是要看出點什麼來。
我微微蹲下身,幫喬世月展平她有點褶皺的裙擺,才稍微傾下身。
還沒邁開步,就被喬世月拽住,她學著我的樣子,也整理我的裙擺。
我急忙攔住她,喬世月若有所思地凝視我,笑著說道:“我冒犯了,請別在意。”
除了微笑,我能說什麼。我隻想趕緊跑。
趁著喬世月走在前麵的功夫,我借口東西落在衛生間,轉身就跑。
我搭上公交,有空位卻不敢坐,裙子是紀年柏買的,材料很易碎。
我不想賠他一件裙子,隻能一路站著。
我點了份外賣,外賣到的功夫,手機來了條短信。
銀行卡彙入XX萬元。
我放鬆地躺在沙發裏,這份工作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