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去公司班,馬經理還假裝沒事找我彙報情況。
他的目光裏我能看出來貓捉老鼠的那種意味。
我準備平靜一下,過幾天再提出辭職,離開這座城市。
午休。
王鑫童給我打來電話,“寶貝,我在你公司附近,陪我看看首飾好不好。”
我忍著心裏的厭惡準備去和王鑫童提出分手。
見麵後,王鑫童看去單純、洋溢著滿滿青春氣息的臉龐滿是歡笑。
“寶貝,我昨天和我媽打電話說咱們倆要結婚,我媽說彩禮不多要,三十八萬八就行。”
沒等我說話,王鑫童繼續說道,“不過我弟弟還沒結婚,我媽的意思是要給我弟弟準備一台車。”
“車呢,也不用太好的,BBA太貴了,也沒什麼意義,你說是吧寶貝。”
王鑫童忽閃著大眼睛看著我。
眼波流轉,乖巧可愛。
如果是昨天,哪怕借錢我也不忍心拒絕她。
可現在我心如死灰。
“你看你,高興傻了是不是。”王鑫童嬌憨道,“我看中這個了,服務員,開單子吧。”
她看中了一款一萬三的項鏈,鏤空精巧,在燈下看著相當漂亮。
“小童,我有話說。”
“怎麼,你是不想給彩禮還是不想幫我弟弟一把?”王鑫童嗔怒。
“小童,我......”
“你什麼你!咱們倆結婚後我弟弟不就是你弟弟,你這人怎麼這樣!”
沒等我把分手的話說出口,王鑫童就憤怒的打斷我的話。
“要說你就是沒出息,讀書讀傻了是不是,連我弟弟你都不想幫一把。你知道麼,我媽原本想要六十八萬八的彩禮,是我胳膊肘往外拐,幫你減了三十萬。”
“結果你可好,支支吾吾的。”
王鑫童說著,眼圈有點紅。
我看的很清楚,她用力的搓了搓眼睛。
【親愛的,有機會你開車去野外,我還沒試過車震。】
昨天晚那句話在我耳邊回繞。
“不想買就不買,我走了。”
王鑫童轉身就走。
我沒有去拉她,沒有像平時一樣賠禮道歉,隻是看著熟悉又陌生的背影發呆。
王鑫童似乎也怔了一下,想來在她的認知裏我應該追去不斷道歉,最後答應下來一切。
至於錢從哪來,我掙錢有多辛苦,和她沒有一毛錢關係。
最後王鑫童還是走了,沒聽我把話說完。
走出商場,陽光有些刺眼,我坐在地摸出煙,點燃一根。
自從和王鑫童認識後,我抽煙都受到限製。
一個月幾千塊錢的收入,絕大部分都給她花,而我一個月隻有300塊錢零花錢。
回想和王鑫童認識的一年多時間,當時甘之若飴,現在卻覺得自己的確是一條舔狗,是行走的ATM機。
“鈴鈴鈴~”
手機鈴聲響起。
我接起電話。
打電話的人是我的發小,他是賣保險的。雖然在一個城市裏工作,但我們各忙各的,平時很少聯係。
“亮哥,你還好麼?”
發小問了一句很怪的話。
“我還好啊,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
“到底怎麼了?”我覺得他有些奇怪。
沒頭沒尾的問我好不好,王鑫童的事兒他不可能知道,看樣子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或許是問我借錢吧。
“亮哥,最近你辦理保險業務了?”發小問道。
“保險?什麼保險?”我一愣。
自從認識王鑫童以後,我連煙錢都很少,哪有閑錢去辦理保險。
“你還不知道?!”發小壓低聲音說道。
“到底怎麼回事?”
“亮哥,我女朋友也是賣保險的,你知道。”
“知道,前段時間一起吃飯見過,你倆挺有夫妻相。”
“她前天接了一單意外傷害險,保額很大,幾百萬。”
“那不是挺好。”
我嘴裏說著,心裏已經開始敲鼓。我並不傻,發小提到的意外傷害險一定和我有關係。
“是你女朋友辦理的,受益人是她。我才知道,想著打個電話提醒亮哥你一下......”
一股寒氣在身體裏彌散,午後陽光再怎麼炙熱都無法把它們驅除出去。
王鑫童不光劈腿,不光把我當舔狗,不光拿我當行走的ATM機,她還要把ATM機砸爛,榨取最後的價值。
“亮哥,亮哥,你還好吧。”發小又急匆匆問道。
“我還好,謝謝,改天請你吃飯。”
我掛斷電話。
剛剛想的是分手,可王鑫童不光要劈腿,還要拿我的命換錢。
她腦子簡單,眼睛裏隻有錢,估計這個計劃是馬經理給她策劃的。
我靜靜的坐著,一個複仇計劃漸漸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