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孤獨症患者。
就在剛才,我親眼見證了一場凶殺案。
我隻敢躲在樹後麵。
可是,不久之後,凶手要幹掉我......
大雨瘋狂地從天而降,黑沉沉的天空整個壓了下來。
前麵的男人突然發狠的把身旁的女人拽進草叢中。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躲在一顆大樹的後麵。
親眼目睹著,男人掏出刀子,瘋狂的揮舞著。
女人蹬著雙腳掙紮抵抗,發出刺耳的求救聲。
但是,男人的力量顯然是壓倒性的。
我眼睛發直,呆愣楞的盯著殺人過程。
直到血汙混著雨水,順著水泡流到我的腳下,我才猛然清醒過來。
那個男人拿刀在肢解女人。
遠遠的,我似乎看見受害者的頭顱毫無生氣的轉向我。
被暴雨衝刷的蒼白臉上,一道一道猩紅的刀痕,眼珠死死的盯著我的方向。
我捂住嘴巴,逼迫自己不要發出任何聲音,眼皮一下也不敢眨。
就在此時,男人的腦袋,哢嚓,轉了過來。
他看到我了!
我嚇的全身汗毛直立,慌亂的拔腿就跑。
悶頭跑了十分鐘,衝進出租房。
我怕凶手一直跟著我,讓電梯自己上了五樓。
而我則是選擇爬樓梯,一口氣爬到八樓。
進了房間,快速的鎖上房門。
安全之後的一瞬間,我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
天太黑,又下雨,凶手一定沒有看清我的麵貌。
我瑟瑟發抖的鑽進被窩,眼睛一直注視著門,生怕下一秒會被撞開。
不知不覺,我疲憊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我還以為昨天晚上發生的,不過是做的一個噩夢。
直到我打開電視,上麵播報著最新的社會新聞。
昨晚,新城區下夾樹街道發生一起特級重大殺人案件,殺人手法變態殘忍,目前凶手仍然在逃,提醒市民夜晚請結伴出行。
昨天的一切都不是夢。
我呆呆的拿著手機,搜索了相關的案件。
已經有一個自媒體號,開始對這件事情進行大肆報道。
甚至還配上了現場的圖片。
屍體身上被劃了數百刀,全身上下被切成一片一片,像是切割豬肉一樣。
被整齊的碼在一起,一根銳利的鉛筆從太陽穴貫穿頭顱。
現場遍地血汙,凶手肯定患有變態心理。
我拿著手機的手,不斷的冒著冷汗。
我是目擊證人,要不要報警?
算了,說不準現在凶手還在這周圍徘徊,趁機殺掉我。
我相信警方一定能把殺人凶手緝拿歸案的。
可是,昨夜的殺人場景,我曆曆在目。
一閉眼就是那女人死氣沉沉的注視。
我焦躁不安,恐懼的心情卻根本沒有地方發泄。
我爸在我沒生下來之前,就拋棄了我們母子倆。
我媽也在我三歲的時候,患了精神病,一直住在精神病院。
我從小自閉,不愛與人交流,身旁也沒有朋友。
我坐在書桌前,焦慮的用鉛筆刀,一根接著一根的削著鉛筆。
它們是唯一能陪著我的夥伴。
目擊的那一場殺人案,像沉悶的大石頭,狠狠的壓在我的胸口,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打開電腦,點開部落格。
靈活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動,我把昨天晚上看到的事情,全部記錄在部落格上。
以此來慰藉自己。
漸漸的,天黑了下來,我坐在桌子旁邊,影子在地麵上被逐漸拉長。
我寫的入迷。
部落格中的文字,我正寫到,男人揮舞著手上的刀,一刀一刀分割著女人的屍體時。
厚重的鐵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叩叩。
兩聲便停了。
誰在外麵敲門?
我停下敲擊鍵盤的動作,站起身。
順著貓眼往外看,隻看到一盞猩紅的燈放在走廊上。
往四周看了看,一片漆黑,根本就沒有人在外麵。
我隻是覺得有些疑惑,但是沒有想太多,便再次回到書桌前,把還沒寫完的故事完善。
寫到女人翻白的眼睛,死死看向我的時候,我整個脊梁骨都僵硬了。
渾身上下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樣。
剛才,我順著貓眼看過去的時候。
走廊有一盞猩紅的燈。
可是,出租公寓樓的走廊,根本就沒有猩紅的電燈。
而且,電燈是被吊在棚頂上的。
怎麼直直的擺放在走廊上麵?
我越想越不對勁,我越想越覺得心驚。
還是說,就在剛才,有人趴在我的門上,與我進行了長達十幾秒的對視。
那猩紅的那盞燈,其實是那人的瞳孔!
我被嚇得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到底是誰在門外,那個凶手麼?
我神經像是被上了發條,開始崩成一根絲。
叩叩。
敲門聲又響了起來,這次,我不敢再去察看。
躲到一旁去。
從外麵透過貓眼往裏看,雖然不清晰,也能看到倒立的房間。
我神經高度緊張,順勢拿了把鉛筆刀攥在手上,當做防身武器。
嗚嗚~嗚嗚~
是女人的抽泣聲,淒涼又微弱,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到。
忽遠忽近的,辨別不出方位。
誰在哭?
我瞪著眼睛握著鉛筆刀,謹慎的檢查了陽台、衛生間、甚至是床下。
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可是,那抽泣的聲音卻越來越清晰,仿佛就在我的耳邊一樣。
悠悠的,令人毛骨悚然。
似乎還在說著什麼一樣,我定下心來,仔細去聽。
好像是…
為什麼…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
我瘋狂的到處尋找,是錄音機麼?到底誰在搞我?
拿著鉛筆刀,對著被子、書架上的書籍、小熊娃娃就是一頓猛紮。
卻什麼也沒有。
聲音還在繼續,而且逐漸變大變得尖銳。
似乎是想要把我的耳膜震破一樣,我眼眶微紅,捂著耳朵。
眼睛卻一下子注意到,正對著我麵前的紅木衣櫃。
剛搬進公寓樓的時候,這紅木衣櫃就一直在了。
此時,它安安靜靜的立在那裏,無時無刻不彰顯著它的詭異與恐怖。
直覺似乎告訴我,聲音好像是從櫃子裏麵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