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流產了，是婆婆和小姑子打的。她們殺了我的孩子，我要她們用命來還。

我懷孕了，女孩。我一直想要個女孩，可我婆婆不這麼想。

知道檢查結果後，婆婆上門“照顧”我。

“我就說屁股小肯定生女娃，義棟那個沒用的東西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被你灌了迷魂湯。咳咳咳，生個女娃有什麼用，我們李家的香火怎麼辦。”

“就是，我哥腦子一根筋，都說了她一看就是個夭壽的麵相，還非要娶進家裏，什麼玩意。”小姑子李玉琳一臉尖酸的說道。

“媽，您大老遠來的，先歇歇。”

我不願意婆婆一來就跟她爭吵。

“歇什麼歇。”婆婆大咧咧的坐到沙發上，“你要是能給我們老李家生個男孩，我就算是累死也值了。沒胸沒屁股的破鹽堿地，種什麼都白扯。”

婆婆隨手拿起茶幾上果盤裏的蘋果大口啃著。

“媽，您怎麼來了，我現在身體還行，暫時不用人照顧。”

我雖然不高興，但還是要努力和婆婆搞好關係，免得我老公難做人。

“你以為我願意來啊，在你們這還得看你臉色，吃不好睡不好、受一肚子的窩囊氣。咳咳咳~~~關鍵是伺候人伺候幾個月生下來一個女娃，夭壽啊。”

說完，婆婆把蘋果核扔到地毯上。

我強忍著怒氣，“媽，現在生男生女都一樣，女孩子長大了孝順，知道疼人。您看玉琳，多懂事。”

小姑子李玉琳穿著鞋，一隻腳踩在沙發上，像是村子裏街溜子一樣坐著玩手機。

衣袖下隱約漏出花臂紋身。

“疼人，我要的是疼人麼？我要的是老李家的香火！義棟不懂事，咳咳咳~~~就知道聽你那張破嘴叭叭叭的。”

“媽......”

“還站著幹嘛，我進來多久了都不知道去給我倒杯水？女孩知道疼人，你家就是這麼疼人的。”

婆婆理所當然的吩咐，把我當成了酒店的服務員，完全不顧我有孕在身。

一股血氣上湧，我想要把婆婆攆出去。

這是我的家，照顧老公也不能拿我的尊嚴作為代價。

不過我的憤怒還在臨界點上，暫時沒有爆發。

轉身去給婆婆倒了一杯水，我努力擠出一絲笑，“媽，您喝水。”

“你說你，在家閑著讓我兒子養也就罷了，家裏亂成什麼樣，就不知道收拾收拾？咳咳咳~~~我兒子把你娶進家門，真是瞎了眼。”

我看著一塵不染的家裏，心生憤怒。

“媽，我平時掙錢可要比義棟多，他一個月的收入隻能到我一半。”

“呦嗬，這是嫌棄我們家義棟窮，養不起你這個大小姐了？咳咳咳~~~”婆婆陰狠、不講理的勁兒迸發出來，她指著我罵道，“就知道你是個白眼狼，沒胸沒屁股的還算是個女人？還舔著臉跟我這麼說話。”

小姑子李玉琳一挺胸，眼睛不離手機。

“媽，都是一家人，您看您說的。”我勉強壓下自己的憤怒，小聲安撫著。

“一家人，義棟使我們老李家千頃地一根獨苗，咳咳咳~~~你讓義棟、讓我們老李家斷了後，還特麼什麼一家人。我死了之後，都沒臉去見那死鬼。”

說著，水杯扔過來。

我的額頭一陣劇痛，一行血留下來，眼前變成紅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