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從一個電話說起。
我看著屏幕上我媽打來的十個未接來電,一陣心煩。
姐妹江嬈掃了一眼,“又是你那敗家弟弟要錢?都逼你出來陪酒來了還要怎麼的?”
我苦笑,“這次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非要讓我去相親。”
提起來我家那破事我就糟心,剛好領班說要試包廂,我就隨手將手機靜音塞進了小包裏。
江嬈在身後苦口婆心的勸, “珂珂啊,你可要小心點,你媽會這麼好心嗎?”
“你可別把錢全都給你那家人,他們就像是吸血鬼似的,你自己可要留點啊!”
我點點頭,吸血鬼,誰說不是呢?
包廂裏,三個挺著啤酒肚的男人正在劃拳,其中一個有些禿頂的男人看到我兩眼放光,就選了我陪酒。
江嬈也被選中,和我坐在了同一個包廂裏。
酒過三巡,禿頂男人的手開始不老實的遊走,卻被我一次次的推開。
我看著他亮像鍋蓋似的頭頂和肥頭大耳的樣子都想吐。
“你叫珂珂啊,我挺相中你的,一會陪我出去吃夜宵啊。”
“不了哥,我不吃夜宵,減肥。”
禿頂男人色眯眯的拉著我的手不斷摩擦,“你去的話我就多給你2000塊錢小費。”
潛台詞就是,“陪他睡,一晚上給我2000塊,其中700還是我今天的陪酒費。”
我心裏冷笑,真當我是傻子了。
“哥,我真不方便,改天,改天吧。”我再次推脫。
畢竟今天的錢還沒拿到手裏,我也不敢惹怒他,隻能小心翼翼的賠笑。
誰知道禿頂男人臉色一變,猝不及防的朝我臉上就扇了過來,“你他媽的給我裝什麼純潔?你不就是出來賣的?老子點你是給你麵子,給臉不要臉!”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禿頂男人就抓著我的頭發將我從沙發上拖到了地上,劈頭蓋臉的呼我。
邊動手嘴裏還罵著各種汙言穢語。
“我不是出來賣的!我就是陪你喝喝酒!”
我的嘴裏滿是鐵鏽味,卻還是聽的一股火氣直衝頭頂。
江嬈嚇得尖叫一聲想來幫我,被禿頂男人一把推開,撞向了身後的酒桌,酒瓶嘩嘩啦啦的碎了一地,驚動了外麵的保安。
保安衝進來就想去攔,卻被禿頂男人的兩個朋友給硬生生的擋著,場麵一片混亂。
江嬈扶著腰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脫下高跟鞋往禿頂男人身上紮。
此時的我被打的頭暈腦脹,隻能下意識用指甲瘋狂的抓,抓哪是哪。
他罵我,我也罵他,罵他生孩子沒屁眼,罵他臭不要臉...
剛開始隻是動手,後來是動腳,我被踹的五臟六腑都縮到了一起,疼的再也沒有力氣反抗。
禿頂男人很快被拉開,領班低聲下氣的道歉聲,禿頂男人的咒罵聲,和其他聽到動靜進來看笑話的議論聲,讓我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包廂很快空了,隻有地上的一片狼藉提醒我剛才不是個夢。
領班紅姐的高跟鞋在我身上踢了踢,“死了沒有,沒死就起來。”
江嬈將自己的頭發胡亂一紮就過來扶我,“珂珂,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就是不想活了,真的。
紅姐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的狼狽樣,“說起來你也是個大學生,討好男人都不會嗎?被打成這個樣子。”
“下次看事兒不對就跑,真是個傻X。”
嘴裏雖然罵著,紅姐卻還是取了酒精給我消毒。
“你和江嬈最近在家養養傷,先別來了。”
說完,紅姐就踩著高跟鞋走了。
江嬈勸我去醫院看看,卻被我擺手拒絕了。
我看著江嬈離去的背影一陣感動,還好,我還有個好朋友。
我拿出鑰匙剛要打開房門,房門卻猛地從裏麵被打開。
一隻手直接把我拖進了屋裏,我被嚇的一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