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糖和胡椒?”薑宛童驚訝的看向林三阿婆。
“之前我聽你說想吃那個什麼黃燜雞,要用到這兩樣調料,今晚就讓你舅媽做了吃!”林三阿婆笑著說。“都要吃雞了,那就吃個爽。”
薑宛童之前是有感於舅媽的廚藝隨口提了一句,謊稱是根據古籍記錄琢磨的方子,但因為糖和胡椒在古代都是金貴物件,尤其胡椒,那還是原身爹在世時獵過一頭老虎賣掉虎皮時買了一小撮,這麼些年都沒怎麼吃。
所以薑宛童便也隻是說說,並沒放在心上。
不想,林三阿婆卻放在心上了。
“姥姥,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姥姥!”薑宛童抱一下林三阿婆,轉身跑去找張氏了。
“這孩子。”林三阿婆看著薑宛童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來。
原身的生父薑川當初是逃荒來到下河村的,家裏隻剩下他一人,因他會打獵又懂得一些常用草藥,林大伯便同意他留在下河村了。
後來他偶然救下原身的老爺林三牛,這才跟原身的生母林惠娘結緣,成就好事。
薑川把嶽父嶽母當做親爹娘孝敬,新房就幹脆起在嶽父嶽母家旁邊,兩家就隔著一道籬笆,籬笆上還開了個小門。兩家便一直非常親密。
後來林三牛去世,薑川都去幫忙抬棺了,下河村都羨慕林三阿婆有個好女婿。
如今薑家隻剩下薑宛童一人,所以做飯吃飯都是在林三阿婆家。
解決了退婚的事情,林家其他人又下田去了,隻留下舅媽張氏做晚飯。
薑宛童帶著林小蘭、林川穀打下手。
林小蘭把家裏存的一部分菌幹洗洗泡上,林川穀帶著黃豆去村頭林五叔家換豆腐。
薑宛童則負責燒水,她還把今天收的四個雞蛋煮了進去,等會兒剝開一塊燉進去。
搞完之後,薑宛童便去淘米,還不忘跟張氏強調:“舅媽,咱家人多,抓最肥那隻雞。”
“得嘞!”於是,剛剛下地沒一會兒的大肥雞又被張氏抓在手裏。
張氏雖脾氣軟,但處理家畜毫不含糊,手起刀落就剁掉雞頭。
薑宛童燒好水,張氏便熟練的燙雞毛。
“童娘,你不用管,那雞毛我等會兒扔了就行。”張氏看薑宛童在一邊收雞毛,便說道。
“舅媽,先前那個蹴鞠球壞了,我準備做個更結實的,據說裏麵填上雞毛會比較好。”薑宛童隨口說道。
實則她另有用處,但她不能崩人設,得做好準備才能說出來,否則要讓人生疑。
“童娘手巧。”張氏不疑有他,誇了一句便開始剁雞塊。
廚房有兩個灶台,等薑宛童蒸上雜糧米飯,張氏已經把雞塊焯了水,並且把蘑菇、筍幹、豆腐和白菜都處理好了。
接下來便是做菜。
黃燜雞的做法中有一步重要的炒糖色,其實就是讓糖變成焦糖。
可林三阿婆拿給薑宛童的就是普通的紅糖,炒出來就是紅色的,大概也就是焦紅糖?
不能從顏色判斷,就隻能從香味判斷了,薑宛童直接把焦糖色的概念替換成焦糖香,應該,大差不差吧?
她有點緊張的盯著張氏把紅糖倒入鍋裏,而張氏比她還緊張,邊做邊碎碎念:“鍋中倒少許油,冷油時加入糖炒至糖溶化,直到出現焦香味。”
不過張氏雖然心裏緊張,手卻很穩。
紅糖融化在熱油裏,咕嘟咕嘟冒起細小的泡泡,漸漸散發出淡淡的焦糖氣息。
“舅媽,你可太有做飯天賦了!”薑宛童毫不吝嗇的誇獎。
“是童娘教的好。”張氏鬆一口氣,微笑著把雞塊下進鍋裏翻炒,白色的雞塊都染上漂亮的糖色。
“我也就知道個方子,自己卻做不來。還是舅媽厲害。”薑宛童說的很誠懇。
她前世能填飽肚子就不錯,許多菜碼方子還是她早先打工時知道的。後來有錢了便講究營養均衡,卻因太忙,大部分都是外賣或者堂食,以至於自己做飯很一般。
張氏被誇得幹勁十足,後麵的程序也都非常順當。
一大盆黃燜雞上桌時,那霸道的香味,引得所有人肚子都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