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泗慘叫一聲,精心打理的頭發都亂套了。
於寡婦也大呼小叫起來:“薑宛童,你沒長眼睛啊,怎麼直往有泗頭上踢球!有泗,沒事吧?哎呦,你額角都青了。薑宛童,我看你就是個喪門星!”
“我是個喪門星,那於大娘帶著兒子來找我,是來找晦氣的?”薑宛童涼涼的說。
她也不進去,就在門口招呼兩人,都送上門來了,自然要鬧大了。
於寡婦一噎。自從林有泗考上童生,她就支棱了,好像要把之前受得氣都撒出來一樣,說話特別不顧及。這下直接被薑宛童懟了,才想起來她是要陪兒子一起來哄薑宛童的。
林有泗昨晚從縣學回來,得知林爽辦的蠢事,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讀書人最愛惜名聲,一個不注意,很可能影響仕途。
林有泗思前想後都得把薑宛童穩住,這婚事絕對不能黃!
“童娘,我娘不是故意的,你別跟她計較。”林有泗溫和的說。
“不行!你心善,被人罵烏龜王八也不會跟人計較,可我不行,我小心眼兒的很。”薑宛童翻個白眼。
林有泗聽出薑宛童拐著彎兒罵他烏龜王八,臉色不太好,正要說話又被打斷了。
“你頭這麼硬,把小姑姑編的蹴鞠球都撞壞了,憑什麼不計較!”林川穀拿起那個癟掉開裂的蹴鞠球,憤憤的說。很好的貫徹了無腦支持自家人的宗旨。
“哎?!這怎麼說話呢!”於寡婦忍不住又要叫囂了,林有泗趕緊拉住於寡婦。
“小川穀說的是,是小姑父不好,回頭小姑父賠你一個新的蹴鞠球好不好?”林有泗極有耐心的說,十分之和顏悅色。
薑宛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是誰小姑父,別亂攀親。”
她一把拉開林川穀:“小川穀,帶著小蘭蘭回你家去。”
林川穀想了想,點點頭,拉著林小蘭直接從籬笆開的門上回了自家。薑家和林三阿婆家就隔著一道籬笆,上麵還開了個小門,兩家真是仿若一家一般。
林川穀想著回家後偷偷去把林三阿婆他們叫過來,不讓薑宛童吃虧。
這邊,林有泗則試圖跟薑宛童講理:“童娘,你我有婚約,我是你的未婚夫,自然就是川穀的小姑父,怎麼叫亂攀親。”
林有泗是個慣會做戲的人,見周圍開始聚集看熱鬧的人,表情就更溫柔兩分:“我知道前些日子你受了委屈,這不一放旬假我跟娘就一起來看你了。”
說著還把手上的糕點往薑宛童麵前送:“看,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吃的桂花糕。”
薑宛童看一眼一旁滿眼肉疼的於寡婦冷笑一聲:“拿著我補貼給你的銀子買桂花糕送我,怎麼,我還得感恩戴德嗎?”
周圍看熱鬧的人一聽,可不是,那於寡婦家當初可是窮的掉渣,要不是薑家和林三阿婆家時時補貼,別說念書了,於寡婦母子估計早就餓死了。
眾人想通此節,再看林有泗的深情體貼就有些造作了。
林有泗臉色變了變,但還是穩住了深情人設:“童娘,你是不是聽什麼風言風語了?我之前就說過,我跟林爽沒什麼的!若是你都不相信我,我真要傷心死了!”
要他真是個多情的帥哥這作態還無可厚非,可他隻是個穿了件儒衫的普通男人,頂多比農村漢體麵一些,可那眼中滿是算計,就顯得尤其油膩惡心。
“yue!求你別演了,太惡心了!”薑宛童完全不買賬,這下林有泗臉色更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