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江東宸是我男神,我從大學開始就暗戀這個極其優秀的男人。
今天晚上突然約我吃飯,實在挺意外的。
我穿了一條香檳色的衣裙,盡顯身材,卻又不輕浮,還花三個小時化了個裸妝,猛一看挺隨意的,仔細琢磨就知道是下足了功夫。
江東宸一如既往的優秀,有歲月沉澱的成熟感,又有閱盡千帆的學識,說話風趣幽默,舉手投足間足夠紳士。
我仿佛回到了大學時代,看到男神臉泛紅,心狂跳。
如果多年後他的出現是個驚喜,接下來的事情就稱得上驚嚇了。
江東宸雙眼含情的注視著我,沉聲道,「易歡,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忘記過你,即使身在異鄉我也時常想起你,這次回來其實並不是因為工作,我想以後的每個日出日落都有你陪伴。」
我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男神就是男神,表白都這麼高級。
單相思一下子變成了雙向奔赴,我整個心都沉浸在狂喜中。
江東宸薄唇邊的笑意逐漸擴大,他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慢慢靠近我的臉頰。
我連呼吸都亂了,心跳的不像話。
可下一秒,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住了我。
他一把打開江東宸的手,捏住我的下巴擰了過來。
是顧子言!
「顧狗,你怎麼會在這裏?」我詫異道。
他黑曜石般的眸子染上火焰,手指的力道又加了幾分。
「歡歡,別鬧,重婚罪是犯法的。」
......
2
我踩著銀色細高跟鞋走在柏油馬路上,鞋跟好死不死的卡進了下水道篦子裏。
試了幾次都拿不出來,我直接脫下鞋子,光著腳走在路上。
盛夏的柏油馬路是熱的,就像大學剛畢業的那個夏天,江東宸出國了,我喝醉了酒,赤著腳走在馬路上,腳下發燙,心裏發燙,臉上的淚也發燙。
顧子言開車過來,搖下車窗玻璃說道,「上車,你這個樣子天亮了也走不回家。」
「走不回去我就睡在馬路上!」我提著裙擺繼續走。
「腳殘了還得我養你,沒事別給我找麻煩。」他繼續說道。
「我是腳殘,又不是腦殘,不用你管!」
「你不是腦殘是什麼,江東宸那家夥是在國外混不下去了才回來的,他在騙婚欠了人家好幾億,回來就是找個像你這樣的顏狗接盤的,幾句甜言蜜語就哄的暈頭轉向,恨不得立刻馬上拋夫棄子跟人家跑了。」
我憤怒地把手裏的限量包包扔在他車窗玻璃上。
他說的話像把刀子,把我這些年的念想剪得稀碎。
「顧子言,你他麼真狗!頂多隻有一個夫,哪來的什麼子?」我咬碎了牙齒罵他,眼眶發熱,委屈再也藏不住了。
委屈我這些年對江東宸的心思都付諸東流,委屈他特麼的竟然想坑我。
最委屈的還是被顧子言看了笑話。
「你怎麼這麼煩,跟著我做什麼?」我用手背抹著眼淚,氣得直跺腳。
「怕你這幅鬼樣子嚇到別人。」他嘴欠的說道。
我知道自己臉上的妝花了,可被他這麼一說我也無語了,挺好一男的,怎麼長了張嘴。
今天這個家也不想回了,怕回去還得跟他吵。
我停下來,準備攔輛車,隨便去什麼地方,酒店也好,朋友家也好,反正就是不想看到他。
顧子言一向跟我不對付,他下車邁著長腿過來,用了很大的力氣抓住我的手腕,打開車門塞了進去。
坐進車裏我還想跑,他壓住我,異常認真的問道,「你想去哪兒,還想去找那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我一巴掌甩他臉上,手指尖火辣辣的疼。
「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他,都是你的一麵之詞,我憑什麼信你?」我梗著脖子死扛,心中的白月光蒙了灰,這是多大的精神打擊,一時間我還不能夠接受。
「憑什麼,憑咱倆是登了記的合法夫妻夠不夠?」
「隱婚而已,之前說好了互不幹涉的。」
顧子言黑曜石般的眸子緊了緊,然後又靠近了些,「我隻接受隱婚,不接受綠帽子。」
我又氣又急,好像錯都是我一個人的。
「這場婚姻本來就是個笑話!」我衝著他大喊。
3
顧子言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半個字,他拉著一張臉從我身上起來,猛踩油門開車回家。
他生氣了,但我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我們兩家是世交,從老爺爺那一輩兒就交好,到了我倆這一輩幹脆來了個親上加親,索性指腹為婚,說起來挺狗血的。
顧爺爺在我大學畢業那一年得了一場重病,危在旦夕,為了讓他老人家放心,我跟顧子言結婚了。
這場婚姻對我倆來說,隻是完成任務,他並不喜歡我這樣的女生,一心撲在工作上。我的心裏裝著江東宸,對別人也提不起興趣。
一年到頭,我倆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我倆隱婚了,還是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
如果不是江東宸跟我表白,我跟顧子言可能會一直維持這種關係。
車輪和地麵發出刺耳的刹車聲,顧子言氣衝衝地打開車門,把我抗上了肩頭。
我有點懵,甚至忘記了掙紮。
照顧我們的王媽也嚇了一跳,甚至拿出手機拍了張照。
估計不出十分鐘,我跟顧子言的事就會傳到雙方父母耳朵裏。
他們盼這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顧子言把我扛進臥室,挺用力地扔在床上。
「夠了哈,最近也沒催生的,點到為止就行,摔死奶奶我了。」我揉著肩膀和後腰,賞了幾個白眼給他。
顧子言薄唇勾了勾,單手扯開領帶。
他抓住我的腳踝用力拖過去,整個人壓了上來。
我驚慌失措用手抵住他的胸口,他用領帶綁住了我。
「易歡,之前是我太縱容你,以後不會了。」
他那張俊臉在我眼前逐漸放大,我瞬間心提到了嗓子眼。
4
「現在開始,好好聽我說話。」
沒有想象中的親密接觸,他反倒是直接把我提了起來。
身子被帶著坐了正,顧子言也順勢坐到了床邊。
足以壓製我,又沒有過分的疼痛。
隻不過領帶的那一頭還被他牽在手裏,叫我被迫麵對著他「好好聽話」。
「你說你吃了我那麼多鮑參翅肚,怎麼就不長腦子呢?」
男人的手指點著我的頭,像極了在批評自家小學生的家長。
顧家家大業大,還差我那兩口貓食了?
心裏的不滿就要喧泄而出,可顧子言手機屏幕上的刷卡記錄卻讓我被迫噤聲。
「拿著老公的錢去給小白臉買禮物,易歡,你膽子挺肥啊。」
沒送出去的見麵禮還在我的皮包裏,正是我下午親自買的。
該死,刷卡刷習慣了,忘了還有那一茬了。
不到400個的日夜裏,雖說是「掛名夫妻」,但是我衣食住行用的一切開銷還都是顧子言包著的。
住在寫了我們兩人名字的婚房裏,日常的消費走的也都是顧子言的主卡。
沒錯,主卡的使用者是我,顧子言用的才是副卡。
這男人鬼得很,在我爸媽麵前把「好姑爺」的戲份做足,哄得我媽對他比對我家的親弟弟都要好。
「才做了少婦多久啊,就開始玩出軌劈腿了,再讓你鬧下去,估計我都要當便宜爹了。」
對麵鐵青著一張臭臉,我明顯感覺到了後槽牙被他咬住的不滿。
手被牢牢鎖住,我也隻能在空氣中耀武揚威了。
「顧子言,說好互不幹涉的,今天你公然砸我場子,擺明了不給我麵子!」
理虧就理虧吧,可無理辯三分本就是我天生自帶的能耐。
武力打不過,就隻能曲線救國了。
繼續據理力爭,一秒鐘撕破了他的出爾反爾的「偽善麵貌」。
「當初大家說得好好的,你現在也是堂堂大老板了,就這麼沒有契約精神嗎?」
沒錯,婚後沒多久,顧子言就正式升了職,成了顧家目前的大領導。
本來互惠互利的「婚姻」,這男人現在橫插一杠,我自然不爽。
眼前又有名又有利的189大男人,居然欺負我這個美嬌娘,簡直忍無可忍。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
顧子言莞爾一笑,還不懷好意地扯了扯手中的領帶。
上身被一牽一扯的,他趁著我不備改了力道,人也一下子栽到了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