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王親眼所見你進了青樓,你還有什麼可辯駁的?”她冷哼一聲,拄了拄拐杖,恨不得把柺杖扔她臉上,“來人,把她綁到祠堂對著列祖列宗跪下!剛過門兩日,便出入煙花之地,裴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桑榆驚訝地看著她,“老夫人,你說的可是剛才?”
老夫人唇角冷嗤一聲:“看來你終於是承認了。”
“老夫人冤枉我了,孫媳並沒有出入過煙花之地!”桑榆語氣篤定,極力證明自己的清白:“剛才我出門,不是為了別的,隻是京都錦衣閣有件好的料子,我與老板昨日預定好了,今日便去看看,沒有在別的地方耽擱,直接就回了。”
“老夫人,我是冤枉的!”她筆直地跪下,脊梁骨也不彎,抬眸看向南宮煜,“世上人人千萬,相似的人數不勝數,興許是王爺看花了眼?”
老夫人神色莫辨,沉沉的臉盯著桑榆真誠的眼神,在思索事情的真實性。
“來人,去錦繡閣查一下事情真偽。”
桑榆心裏一驚,她捏著手掌心,幾乎要冒出汗。
剛才的話不過是信口胡謅,一時間竟然沒想到,裴家家大業大,要查個人簡直是輕而易舉!
南宮煜看著她一瞬間慌亂的神色,唇角勾起,抿了口茶,心裏暗暗搖頭。
這丫頭口齒還算伶俐,在這種大場麵上還能處事不驚,卻畢竟年輕,還是欠些火候。
果然還是年輕。
少頃,一個小廝從外麵走進來,桑榆聽著那小廝離她越來越近,心跳到了嗓子眼。
他在她身旁彙報:“回老夫人,世子妃去錦繡閣預定衣料一事......”
“確有此事。”
桑榆劫後餘生地鬆了口氣,同時看了他一眼,眸中瞬間掠過訝異。
怎麼回事?
這分明隻是她隨口胡說的話,這小廝為何要包庇她?
裴母這時也鬆了口氣,看向老夫人:“娘,我就說兒媳婦不是這樣的人,你誤會她了。”
老夫人眉頭一皺,死死看著堂上跪著的人,桑榆低著頭看不到她的神色,隻覺一陣沉默,頭頂傷傳來聲音。
“翠織,你去扶她。”
話音落下,便聽一陣腳步聲,一隻手臂堪堪扶住她起身,桑榆看到旁邊的女子。她是老夫人身旁最為稱心的貼身婢女。
這是不是意味著,老夫人已經認可她了?
“今日之事,是老婆子我莽撞定罪了,你多擔待些。”老夫人淡淡的聲音落下。
桑榆不卑不亢:“老夫人言重了。”
南宮煜在旁邊看著戲,抿了口茶,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她眉心上的紅痣處。這紅痣,他也曾在青樓花魁之夜的舞會上看到過,那奪目光彩的舞女,眉心也有一顆紅痣。
不過該提醒的,他已經提醒了,別人的家事也不宜摻和太多。
“在開什麼會,這麼熱鬧啊?老夫人,你也不叫上孫兒。”一聲戲謔的聲音自後方響起,桑榆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便猜到是誰。
老夫人看到裴安熠,沉穩大氣的臉色登時變黑,她冷聲嗬斥:“怎麼看門的?閑雜人等進了大堂,還不把他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