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熠臉色和善真誠,滿是關切,看著倒不像是責怪她的樣子。
古時的男子不是不論青紅皂白,隻要良善女子出入煙花之地,便被唾棄為不潔麼?
老鴇率先反應過來,眼睛一瞪擼著袖子上前:“你是哪裏來的小子?竟然敢......”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在麵前那錠金子上,直勾勾的,看得眼睛都直了,裴安熠把手中金錠遞前去,“多有冒犯,見諒。”
“不冒犯,不冒犯。”
老鴇連忙接過那錠金子,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笑眯眯地握住咬了一口,硬邦邦的質感讓她更添喜色!
桑榆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旁邊幾個女人看到這個闖入的男子,春心萌動,膽大的人已經含羞帶媚地上前,纖手搭他的肩膀,媚眼如絲:“公子......”
“啊——”
慘叫聲響起,女人摔倒在地捂著脫臼的手,麵色痛苦,屋內的眾人頓時大驚!
而那個當事人,裴安熠,一改和善的的麵孔,寒氣直冒,立身冷冷睥睨著地上的女人。
場麵頓時變得尷尬。
幾個女人見狀都下意識退後,不敢再往前靠。
桑榆失笑搖了搖頭,這些女人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連他都敢碰。
這時裴安熠猝不及防轉過頭看著她,麵色和善溫柔,聲線也低沉:“沒嚇著你吧?”
和剛才的冷麵修羅形象大相徑庭。
桑榆:?
場內的眾人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老鴇最通察言觀色,見這形勢轉了轉眼珠子,當即嗬斥地上還摔著的女人:“毛手毛腳的,惹怒我們春望樓的貴人!你們還不快把她扶下去!”
眾人才回過神,慌亂扶著地上那個女人下台。
“你的歌舞我很喜歡,形式大膽,有自然豪放的氣息。”裴安熠對她友善一笑,純澈的眼裏盡是真摯讚美,“你可願跟隨我?”
扶著女人下去的眾人到門口,聽到這話一驚,心裏忍不住酸水直冒。
這賤女人真是走狗屎運了,才剛剛進春望樓便遇到大款要贖她!
“好啊。”她樂了,爽快地答應,配合他演戲。
這時老鴇擠上前來搓了搓手,笑容諂媚:“這姑娘是我們春望樓的姑娘,公子若要贖她,需要......”
裴安熠一掃眼過去,旁邊的侍衛扔出一袋子扔出去。
老鴇連忙接過,袋裏的重量沉甸甸的,她樂得喜不自勝,連忙低頭查看,裏麵金光閃閃,滿是金錠。
桑榆皺了皺眉:“我何時變成你們春望樓的姑娘了?”
老鴇笑嗬嗬沒有搭理她,看向裴安熠,見他出手這般闊綽,轉了轉眼珠子便起了貪心。
她笑容眯起像個狐狸似的:“公子,這怕是不夠。你看她長得容貌出挑,不過演出一場便為春望樓賺了兩百金,你至少,要給我這個數才行。”
老鴇伸出四根手指。
裴安熠這時卻不為所動,靜靜抬眸看著老鴇輕笑一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姑娘在你們春望樓沒有賣身契吧?”
“不如我請這京城的衙役來評評理,查查你們這春望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