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風吹得綠草翻飛，阿爾泰躲在草後頭，他盯著前頭那座山。

山下有個山道，盤旋蜿蜒，李複明坐在馬背上，他拽緊韁繩往前走，劉雲揮帶一群將士跟在後麵。

馬蹄聲響起，李複明騎馬往前走，阿爾泰從草堆裏頭飛出來，握刀要往他身上刺，很快劉雲揮同將士們從後頭衝來，守在他前麵。

隨即，阿爾泰扔出暗器，一長片小刀飛來，將士們倒地。

很快，李複明從馬背上飛起，握刀向阿爾泰砍來，他扔個暗器過來，暗器落在李複明胳膊上。

一團染紅錦袍，李複明倒地，他抬手捂手腕，疼得額間冒汗。

劉雲揮衝過來，他握刀往阿爾泰身上打，阿爾泰又扔出很多暗器，他握刀往暗器上頭打，暗器跌落下來。

“嘭嘭”聲傳來，暗器滾在草叢中，劉雲揮順手捏個暗器扔過去，暗器飛到阿爾泰後背上，他疼得快要暈厥，轉身走遠。

“李大人，你沒事吧。”劉雲輝走過來，扶住李複明。

李複明忍住疼，他歪在劉雲輝懷裏，將士們圍過來，站在二人身邊圍成.人牆，劉雲揮扶著他離開。

半個時辰後，李複明躺在床上，他疼得直咬牙，道：“等我好起來，定不會繞過那人。”

“李大人，我們還是先把大夫請來。”劉雲輝坐在床邊，他直瞅著李複明手腕上傷口，黑血中帶著刺鼻味道。

若是沒猜出，暗器上頭定是有毒。

一刻鐘後，劉雲輝讓人去請大夫，那人走到外頭，就同人說起李複明受傷一事，幾個人聽見後，就傳到周立穆那裏。

很快，周立穆來到屋裏，他站在床邊望著李複明傷口，一眼便認出是鶴頂紅，若是等大夫過來，估摸著李複明會毒發身亡。

“讓開，讓孤來解毒。”周立穆從藥箱裏頭拿出銀針，就握著銀針往李複明身上幾個穴位上頭紮，紮完後李複明吐血。

這可把劉雲輝驚了，他疑惑地望著周立穆。

周立穆擺擺手，道：“他這是在吐毒血，當毒血吐出來後，他身子毒已解。”

“殿下，沒想到你還會解毒。”劉雲輝怔怔地望著周立穆。

不多久，周立穆坐在椅子上，他握茶盞喝口水，就聽見門“咯吱”一聲響，趙大夫走到裏頭。

趙大夫握著李複明手切脈，切完望著屋裏的人，道：“奇怪，他的毒已解。”

“幫他把傷口清理下。”周立穆道。

趙大夫點頭，坐在床邊拿小刀把手腕上頭腐肉切開，又拿藥粉灑上去，接著又拿出個藥丸。

“這是清楚餘毒的。”趙大夫將藥丸送到李複明嘴裏。

李複明吃過藥丸，他感覺有些困，躺在床上睡下。

不多久，趙大夫走到桌前開方，他將方子寫好放桌上，轉身走遠。

周立穆握著方子瞧，幾味藥材都是解毒補氣血的，李複明吐那麼多血，身子沒那麼快恢複。

他讓家丁好生照顧李複明，就離開屋子。

翌日清晨，周立穆帶著劉雲輝走在街上，他要找到從前同吳振宇有來往的商鋪，他走到當鋪裏頭問，掌櫃一聽說吳振宇便搖頭。

掌櫃不肯說，周立穆穿過街道走到胭脂水粉鋪子，他同那位掌櫃打聽吳振宇，掌櫃抬手把他往外頭推。

他有些疑惑，為何商鋪都不肯說，周立穆陸續又問幾個商鋪，他們同樣是不肯說。

“王爺，不如我們去說書先生那裏坐會，聽說裏頭說的故事都是真的。”劉雲輝指著前頭那間茶館。

木窗裏頭透著朦朧身影，一個身著綠色錦袍男子，握著折扇站在前頭，正有聲有色地說書。

周立穆帶著劉雲輝走進來，他找個靠窗位置坐下，很快店小二捧著茶水送來，他握著茶盞喝茶。

喝下一杯茶，周立穆也沒聽見有關吳振宇消息。

“在那個夜裏，一群人潛入宅子裏麵，隻為偷盜吳大人銀兩，”說書先生捋了捋發白胡子，笑道：“這位吳大人吃的東西被人換掉，才會被毒害。”

“那是誰殺的他？”周立穆走過去，疑惑地望著說書先生。

說書先生嚇得臉色鐵青，他知道吳振宇中毒而死，他不知道是誰做的，他同周立穆擺手。

周立穆臉色一沉，線索在這裏斷掉，他想著吳振宇生前同幾個商戶交好，他便把劉雲輝拽過來小聲嘀咕。

劉雲輝往前走兩步，抬手抓把銀子送到說書先生手中。

說書先生接過銀子，便同二人使眼色，二人坐在後頭，接著聽他說書，他在屋內說到半夜才說完。

很快，周立穆帶著劉雲輝走過來，說書先生帶著二人往樓上走，便在一個屋裏坐下。

“這位公子，從前吳大人經常來我們鋪子，”說書先生捏著眉心，像是在回憶：“有幾次那些商鋪掌櫃，在我們這同他喝茶。”

聞言，周立穆便猜到，那些掌櫃把銀子送到吳振宇手中，他得下銀子後，便護著那些掌櫃，他們在津南霸占良田，哄抬物價，百姓叫苦連篇。

可是身為地方官的吳振宇收下銀錢後，哪還管百姓，說書先生是瞧見過很多百姓來這裏乞討，他們成群結隊過來，隻為討口飯吃。

“那這位先生，你知道吳大人同那些商鋪掌櫃來往嗎？”劉雲輝問。

說書先生臉色一沉，他望著劉雲輝，道：“吳大人同城東米鋪劉掌櫃交好，還同養雞鋪子陸掌櫃交好，城北當鋪也同吳大人有來往。”

一席話說完，周立穆就知道怎麼查案子，他眉心微蹙，道：“我們現在去找他們。”

話落，周立穆帶著劉雲輝轉身離開。

目送二人離開，說書先生從後頭追過來，他麵上有些為難，不知該不該講，杵在那裏有些局促。

須臾，劉雲揮把說書先生帶到牆角，小聲同他嘀咕，他便告訴劉雲輝，那幾個鋪子掌櫃不會認，你們得先贏得百姓的心。

劉雲輝點頭，他同周立穆往外頭走，瞧見街上有很多災民在乞討。

人群中走出個小娃娃，她抬手扯住周立穆錦袍，道：“哥哥，我餓了。”

周立穆將小娃娃抱起，後頭很多災民跟過來，他們讓他給口吃的，他帶著災民走到屋子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