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薇薇心裏莫名的抽搐了一下,心疼的看著滑滑梯下麵的孩子,輕聲道:“小朋友你媽咪呢。”
小女孩哇的哭得更大聲了,季薇薇當場慌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語氣不對,讓小孩子害怕了。
“媽咪,交給我,我和妹妹說。”
小諾米胸有成竹的眨著大眼睛,走到滑滑梯下麵,拉住小女孩的手。
不知道她在嘀咕著什麼,很快小女孩便停止了哭泣。
小諾米拉著小女孩從滑滑梯下麵走出來,懇求道,“媽咪,你能不能也當妹妹的媽咪。”
季薇薇一頭霧水。
“媽咪,妹妹說她沒有媽咪,諾米覺得她好可憐,你當她媽咪好不好。”小諾米拉著小女孩的手,說著說著眼睛紅紅的。
在孩子眼中,媽媽就是他們的全世界。
季薇薇突然鼻子有些發酸,將眼前的兩個小孩子摟進懷中,她知道沒有媽媽的痛苦。
當年她也是這個年紀走丟的,被人販子賣了一手又一手。
後來遇上了他......
那個讓她愛了十一年的男人......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季薇薇親昵的揉了揉小女孩的頭發,發現她的眼睛和小諾米很像,連眼角的那顆痣都在同一個位置。
小女孩看著季薇薇不說話,小季允和小諾米更是困惑。
這妹妹長得這麼可愛,怎麼是個悶葫蘆。
“你們杵著幹嘛,菜都上齊了。”唐心坐在位置上朝這邊喊了一聲。
季薇薇給倆寶貝使了個眼色,或許大人溝通不來,小朋友之間應該沒問題吧。
這時候小季允拿出小小男子漢的氣勢,走到小女孩身邊,“小妹妹,今天有薯條哦,還有好吃的冰激淩。”
那是剛才媽咪答應給他們點的,是藍莓口味的聖代哦。
小女孩怯怯的看著他們,聽到有冰激淩眼神突然一亮。
在家裏她的飲食都被嚴格的控製著,什麼東西該吃什麼東西不該吃,從來都不是她說了算。
更別說薯條和冰激淩了。
季薇薇捕捉到小女孩的心思,伸出手試圖牽著她,見她沒反抗便大膽的拉著她往飯桌走去。
隨後將他們三個小不點抱到椅子上,親昵道:“小家夥們,開動吧。全是你們愛吃的。”
小季允很貼心的拿起一根薯條,沾了沾番茄醬遞到小女孩跟前,她眨了眨眼睛,怯生生的接了過來。
“謝謝哥哥。”軟糯的聲音從她嘴裏慢慢的說出來,聽得人心都化了。
許久,小女孩才又開口道:“我......我叫念念。”
“原來你叫念念啊,真好聽的名字。”季薇薇給她夾了塊荔枝肉誇讚著。
她出神的望著眼前的小人兒,鼻子酸酸的。
當時她一胎三寶,可惜......
“想什麼呢?”唐心撞了季薇薇一下,試探道,“是不是又想他了?”
季薇薇朝她翻了個白眼,笑道,“你覺得可能嗎?他配嗎?”
唐心豎起了大拇指,“姐們好樣的,那種渣男就該敬而遠之。我可不想看到你吃回頭草哦。除非他把榴蓮跪穿,把搓衣板跪爛。就算那樣我也不允許你想他。”
季薇薇無奈的笑著,心裏五味雜陳。
很快桌子上的兒童套餐被三個小家夥一掃而空。
看著他們吃飽喝足的樣子,季薇薇眉頭也皺了起來。
畢竟他們還要回家,可眼前的小女孩該怎麼處理?
“要不送警察局吧,要不然怎麼辦,這麼漂亮萬一遇上壞人就不好了。”唐心建議著。
“我沒做壞事,警察叔叔不要抓我,我沒做壞事......”
念念一臉驚慌,不停的重複著那幾句話。
“警察叔叔不是要抓你,是要把你送回家。”小季允拍著念念的肩膀安慰著。
“小妹妹,你知不知道家人的電話,或者你家住哪裏?”唐心問。
念念眼底暗了暗,低下頭默不吭聲,小手不停的攪著衣服。
小諾米趴到她耳邊,嘀咕著:“念念告訴姐姐,等姐姐有空了去你家找你玩好不好?”
念念抬頭半信半疑地看著小諾米,眨了眨大眼睛,慢慢的從衣領裏麵放出一個布袋子,上麵繡著一串數字。
季薇薇會意,這家長還是真是細心,便撥通了那串數字。
一個,兩個,三個......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季薇薇無語望天,“對方把我拉黑了。”
唐心:“這什麼神仙家長?”
......
顧家別墅。
顧銘珹黑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翻看著於浩帶回來的監控記錄。
“顧總,該找的都找了,還是沒有寶小姐的消息。”
於浩稟報著,看著顧銘珹那張陰沉的臉,偷偷的抹了把冷汗。
“警局那邊什麼消息,找不到阿寶他們也別想在京都城混了。”男人聲線帶著幾份暗啞,臉色猶如淬了冰。
“陳嫂,阿銘讓你待在這個家是信任你,你現在連阿寶都看不好,你對得起阿銘對你的信任嗎。”
坐在一旁的蘇子鬱聲嚴厲色,她早就看陳嫂不順眼。
隻要陳嫂在這個家一天,她總能想到季薇薇那個女人。
陳嫂眼睛早就哭紅腫了,委屈地說著,“先生,寶小姐一回來,我就辭職。是我對不起你們。”
蘇子鬱嘴角掀起一抹得意的笑,陳嫂走了,孩子也丟了,這個家才能清淨。
那個小丫頭天天霸占著顧銘珹,蘇子鬱早就恨得牙癢癢的。
平日裏她當著顧銘珹的麵疼她愛她,對她視如己出,可背地裏總是對她惡言相向。
就在顧銘珹出差的這些天,蘇子鬱便更加的猖狂,借著關心阿寶的名頭,天天來顧家別墅,暗地裏罵她是有媽生沒媽養。
說她遲早也會被她的爹地拋棄。
小丫頭本就敏感,最終心灰意冷的抱著她的小兔子離家出走。
在她心底已經潛移默化,誤認為爹地就是因為不喜歡她,才去出差的。
顧銘珹沉著一張臉,睨著蘇子鬱,“聽說你最近一直在別墅,你是不是和阿寶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阿銘,你什麼意思?”
蘇子鬱裝得一臉詫異,看著眼前的男人,眼淚說來就來,“你出差了,我心疼阿寶一個人在家,想著陪她給她愛,你現在居然懷疑我。”
“就算哪天我們結婚了,我對她也是視如己出,怎麼忍心在她麵前說重話。”
看著蘇子鬱那委屈的樣子,顧銘珹慢慢收起打量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