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多年的竹馬終於回國了。
趁著夜色,我壯著膽子往他懷裏塞了封舊日情書。
竹馬接過情書,表情微微錯愕,“還是......雞毛信?”
我:“......”
半年後,竹馬把我抱坐在腿上,欲色彌漫,“情書呢?”
“有,有嗎?”我否認。
他貪戀的一下一下親著我的唇,“沒有,那就口述吧......”
1暗戀多年的竹馬終於回國了。
趁著夜色,我壯著膽子往他懷裏塞了封舊日情書,並小心叮囑,“回去再看。”
竹馬接過情書,表情錯愕,“大半夜的不睡,跑來送雞毛信?”
我:“......”
我低頭一看。
汰!丟人了!
羽絨服的鵝毛不小心沾情書上了。
我賊尷尬,舔笑著臉,“那,那什麼......咱兩這關係,不要太在意細節。”
我抬起手,準備把鵝毛撣掉,卻突然被一雙有力的手掌緊緊握住,目光正對上他那雙極好看的瞳眸。
月光漫進屋裏,形成光與影的重疊,男人站在那裏,身上係著鬆鬆垮垮的睡衣,英俊逼人,冷淡禁欲。
我咽了咽口水。
我心跳的呀,正滿腦子廢料,就聽他在我頭頂涼涼地說:“周晗,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大晚上的畫符咒我?”
我?
“我有那麼無聊嗎?”
那是我的情書好嗎?!
我生氣了,黑著臉從他手裏抽回信,“不要算了。”
“誰說不要。”他把信捏在手裏,小心翼翼地,“走了,睡覺,送你回去。”
都住一層樓,還送什麼送。
喜歡我就明說,小樣兒。
2一整晚都沒睡。
此刻的心情卻比等高考成績還緊張。
手機屏幕都看穿了,林澤也沒給我發來消息。
第二天我掛著超大黑眼圈去了公司,同事看我上班魂不守舍,“咋了,又在想哪個野男人?”
你可真是我的親同事,這麼了解我。
我聲情並茂地用了“我有一個朋友......”的故事作為開頭,講述了我和竹馬之間的事。
最後,我問她,“他什麼意思,是不是不喜歡這個青梅?”
同事真的是很認真在思考,“你的意思是,這個竹馬以前還有個很喜歡的女孩子,不過他們沒有在一起?”
“對。”
說起這個,我就情緒更低落了。
林澤有多喜歡她呢?
他那麼顧家的一個男人,居然為了她出國留學了,而且這四年來一次都沒有回過國。
隻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兩個這麼相愛的人,竟然卻沒有在一起?
我不想去探討原因,因為我會傷心,我隻知道他現在不屬於任何人。
我喜歡他,我想要為自己爭取一個機會,一個告白的機會。
哪怕......他現在的心還不屬於我。
同事想了一會兒,表情凝重,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他可能不喜歡你,又不想破壞你們之間的友誼,所以選擇了不回複你。”
悲傷女二的角色被無情戳穿,我著實有點囧,音量掩蓋尷尬,嗓門大聲道:“我都說了,不是我......”
同事給了我一個“你懂,我懂,大家懂”的憐憫表情。
我就......很emo。
一整個下午,林澤都沒有和我聯係。
就在我快要心死的時候,林澤突然給我發來了一條微信。
簡單明了的一句話:“晚上7點,我到家裏來接你吃飯。”
哦莫,哦莫,莫不是......
我的心有點小激動,我就說這小子對我有意思。
我們之間還是有機會的。
我手指微顫,給他回複了個ok。
我這才發現林澤的微信頭像是海賊王的動漫圖,隻是,這圖片怎麼這麼像18歲那年,我送他的那個玩具?
3一下班,我連忙趕回家收拾自己,換了我新買的斜肩衣服,有些小性感,還擼了個漂亮的妝。
他的車已經在樓下等我了。
看我不漂亮得亮瞎你的眼!
我特高興的下了樓。
林澤看到了我,視線明顯微微一怔,麵露不悅,沉著一張臉,“你這穿的是什麼呀?衣服都掉下來了。”
說著還過來試圖幫我把衣服弄端正。
我?!
“不是。”我真是對他這個大直男無語,還是開腔弱弱解釋,“這款式是這樣的。”
他倚在車邊,語氣溫柔,態度卻是說不出的強硬,“去換一件,我在這等你,你不適合穿這種衣服。”
我:“!!!”
我咬緊後牙槽,什麼叫做我不適合穿這種衣服?
我反正從小和他懟到大,也不在怕的,“我不!我就穿這個,你管不著。”
說著,就開車門上車了。
我很生氣!
到了餐廳,林澤翻著菜單,狀若無物的問我:“你想要吃什麼?”
好像剛才的小插曲不複存在似的。
“無所謂。”
我感覺我都氣飽了。
林澤給我點了一桌子的菜,全是我愛吃的。
看我還是氣鼓鼓,沒動筷子,他夾了一筷子麻辣兔丁到我碗裏,低聲哄我:“吃吧,還生氣?”
他都這麼說了,我還端著,也太裝了,正想著順坡下驢,卻又聽他說:“不吃飯,你一會兒就餓了,你的食量我還是很清楚,我都是點的大份的。”
我:“......”
地球已經容不下我了,把我帶走吧。
我拿起筷子,化悲憤為食欲。
他整個過程都沒說話。
我卻如坐針氈。
情書給了他,接受還是拒絕能不能給個痛快話?
我最後實在沒忍住,抖著小心臟問他,“你看了我的信了嗎?”
他連頭都沒抬,語氣平淡,“看了。”
不是,看了,還這一副死樣子是幾個意思?
“你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我真是急死了。
他終於抬起了頭看我,臉黑得跟烏雲罩頂似的,“我就想問你,你大半夜叫我起來,給我送以前陳超送你的明星片是幾個意思?”
“明信片?”我有點懵。
林澤無語的攤開我那張皺巴巴的信,打開,還麵無表情的念了出來,“很幸運與你成為同學,好朋友,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快樂,雖然你很ugly......”
我TM!
社死。
這不是陳超學生時代給我寫的明星片嗎?!
我趕緊伸手去搶,沒搶到,又跑過去,捂住他的嘴。
他的唇心落在我的掌心,軟軟的,像一根羽毛撓得人心癢癢。
林澤清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龜縮的把手放下。
“看不出來呀周晗,這都多少年的老古董了,你還精心保管著。”
“不,不是......”我想開口辯解的,當時黑燈瞎火的,要不是他一直打電話催我,我也不會拿錯東西。
我和陳超字跡又都差不多,潦草得媽都不認識。
他雙眸微掀,示意我看後麵,語氣明明寡淡到不行卻讓我心裏直直緊張。
“瞧,你明信片的主人公過來了。”
4我是真沒想到陳超居然會出現在這。
他和林澤兩個人從小就不對付。
都長得那麼帥,在學校裏就是死對頭。
我看林澤現在看他那眼神,呃......就像是刨了他家祖墳似的。
兩個1米86的人要真打起來了,我一個弱雞怎麼辦?
我腦子一抽,“要不你們先聊,我先溜了。”
“坐著。”
陳超按住我的肩膀,順手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我身上,眼角勾著笑,“前幾天才急性腸胃炎,現在就露肩是不是不太好?”
在林澤麵前,搞得和我這麼親密,你是不是搞事情?!
我給陳超一個眼神警告,他卻不甚在意地又朝我勾人的笑了笑。
“你!!!”
我真有些心虛,抬頭看向林澤,深怕他誤會了。
他坐在我對麵,臉色已經冷得不能看了,灼人的視線極具壓迫感。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陳超打破尷尬,漫不經心地問著,就要坐在我身邊。
“上個月。”
林澤麵無表情地拉開身側的椅子,偏了偏頭,“坐這裏。”
“哦?”
陳超垂眸看了看我,好像還若有所思的想了兩秒,然後輕飄飄地答了一句,“好呀。”
然後大長腿邁了過去,坐在了林澤的旁邊。
空氣就怕突然安靜。
林澤這劍拔弩張的氣勢,難不成在吃醋?所以才不允許任何男人靠近我?
我洋洋得意的揣測著,看來,就算沒情書,這竹馬也能到手了。
我得瑟的低頭扒了一口飯。
“這是什麼?”陳超餘光瞥到桌上的信封,好奇的伸手就要去看。
林澤眼疾手快,倉忙地把它收了起來,“沒什麼。”
占有欲,這絕對是該死的占有欲!
林澤,你這條小魚兒,還不趕快掉進我的漁網。
我眼角彎了彎,正沉浸在自我喜悅中,就聽陳超問,“聽說徐薇薇也回國了?”
“對,三個月前回來的。”
他的語調沒有半點起伏,卻讓我心摹地一下從天堂掉到地獄。
徐薇薇回來了。
我說他怎麼突然回國了?
原來是因為徐薇薇回來了。
我眼角有些酸澀,指尖掐入掌心。
陳超看了我一眼,“那行呀,你們兩個學霸都學成回國了,咱們下周四個人一起出去玩,就當幫你們接風洗塵了。”
他們還在說些什麼,我已經完全聽不進了。
所有周遭都退去,隻剩下這句,徐薇薇也回來了。
吃完飯後。
我心情簡直down到了極點,“陳超可以拜托你送我去下公司嗎?”
陳超明顯愣了一下,才回答我,“可以呀。”
他一下子過來緊了緊我身上的外套,然後又很自然地摟住了我的腰。
林澤盯著落在我腰上的那隻手,下顎線崩得緊緊的,當我就要走過他身側時,倏地拉住了我的手臂,語氣是極端的克製,“還是我送你吧。”
我憤怒地甩開他的手,對上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我現在和陳超更熟,不想讓你送。”
我直挺挺地走了出去,莫名感覺後脊背有些涼。
5“走,去蹦迪。”
我坐在陳超奔馳車副駕上,邀約他。
“尼瑪,大半夜腸胃炎再犯,可別找我。”陳超白了我一眼。
我很煩躁,轉過頭問他,“我問你,我和徐薇薇誰漂亮?對,我承認,她是女神,臉蛋很漂亮,胸也比我大,可是你們男人都這麼膚淺嗎?”
“男人不膚淺還叫什麼男人。”
說什麼大實話,我更想哭了。
陳超上下認真打量了我一番,痞痞地回了我一句,“還有,說真的,你還有胸?”
嗯,媽,我的六尺大刀呢?
最後陳超沒帶我去蹦迪,卻帶著我去湖邊吹了一晚上的涼風,吹著我鼻涕橫流。
我回到家,邊哭邊舉鐵。
我想起了過去,我和林澤是從幼兒園還在尿褲子就在同一個班讀書,一直到高中。
兩家人關係又很好,都住同一個小區同一層樓,所以我們一直結伴上下學。
他成績好,永遠的釘子戶第一名,長得又帥。
尤其是那禁欲的小模樣,把那些女同學迷得喲。
女同學和他套不了近乎,就都曲線救國來找我,我還正沉浸在閨蜜情深中呢,就聽她們麵帶羞澀的說,“周晗,今天放學我們可以和林澤一起結伴回家嗎?”
我TM!
我是什麼間諜中間人。
還有說真的,我是真不想和他一起結伴放學。
那家夥,腿又長,又走得快,每次我都小短腿跑得,累得大喘氣從後麵拽住他的書包,“這麼著急回去幹嘛?林澤。”
他就老是頂著一張高冷的俊臉超認真的說,“要趕快回去先做數學卷子,再做物理卷子,不然沒時間幫你補習了,時間真的非常緊迫。”
幫我補習?!
我真的會謝!
我好想回他一句,我其實沒有那麼愛學習的好嗎......
真是多虧了他,我才這麼一路被迫被卷到重點高中班,和他同一個班,雖然每次都吊車尾。
在重點班讀書,我真是身心俱疲,智商在地板上被學霸們摩擦就算了,體能還要被虐待。
我800米真是死也跑不進4分鐘之內。
我厚著臉皮讓林澤幫我訓練,他輕飄飄地道,“好呀,你來看我打籃球,我就幫你訓練。”
我那時就有些納悶,他一個書呆子怎麼突然想去打籃球了,還當了校隊籃球隊隊長。
直到那天,我去操場看到了徐薇薇,學校出名的校花,還是籃球啦啦隊隊長。
她長得好漂亮,站在台上活力四射,青春洋溢。
那一刻,我才明白,原來......他是為了她呀。
他是為了她才去打籃球的。
我心裏有點難過,真的隻有一點點難過而已。
他說他會幫我訓練800米,可是我在田徑場等了他很久,他都沒來,就聽到旁邊的女生議論說,看到他放學和徐薇薇一起走了。
他一個高目標人群,真是放個屁都有人時刻彙報行蹤。
我邊跑邊哭,邊哭還邊罵,“林澤你這個死混蛋,壞人......”
就在我拿衣袖抹鼻涕,哭得視線模糊時,我不小心撞倒了一個男生。
他沒事兒,我倒地上了。
我哭得更凶了。
他吊兒郎當地走過來,扶我起來,眼尾滲著笑,“同學,碰瓷?”
“找你要醫藥費才叫碰瓷。”
我哭著站起來,又要繼續跑,手臂卻被他拉住,他沒正經地道:“你這麼跑會岔氣的。”
我抹了一把淚,這才看清楚他的臉。
是陳超。
學校另外一個持長相行凶的高冷男,還是體育轉校生。
我不想理他,又扭頭往操場中間跑。
“老師雖然說了,兩點之間線段最短,但是你也不能偷懶,抄近道呀。”
“你怎麼廢話這麼多?”
不是網傳他從不和女孩子說話嗎?
難道我不是女孩子?
我哭得更委屈了。
他靠著近,我還把鼻涕流他衣服上了。
他一下手足無措了,眸光鎖著我哭得稀裏嘩啦的臉,把我拉到一邊,溫聲寬慰。
“別哭了。”
我還真沒想到他186的個頭還能這麼溫柔。
我哭得泣不成聲,朝他沒防備的倒出我的委屈,“我800米不能及格了......”
“就,就這個?”他都氣笑了,用指腹輕輕擦了擦我眼角的淚,拍了拍胸脯保證:“我幫你。”
就這樣,我和隔壁班的體育生陳超認識了。
在他的幫助下,我800米破天荒的跑進了3分30秒。
他笑著在終點等我,我正臭屁的等他表揚我呢,就聽他欠扁地說,“你下次尿急還能跑得更快。”
我:“......”
從那之後,林澤就再也沒有和我一起放學回過家了。
他說他要去練籃球,他說他要去幫徐薇薇補習功課......
他後來推脫我,說的每一個理由都是和徐薇薇有關。
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了,可能隻是朝夕相處的習慣。
隻是這習慣讓人無法自拔,越陷越深。
高考後,我想報考北京的大學,因為林澤說他想要讀清華。
我鼓足勇氣,想給自己一個機會向他告白,告白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他卻告訴我,他要去留學了,去英國。
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他有留學的打算。
我隻知道徐薇薇早就有留學英國的計劃。
所以,他才想去的,那裏有他最愛的女人。
我難過的安慰自己,俊男美女是應該在一起的,他們兩個人很般配。
再後來,我和陳超在北京讀了同一所211大學。
6我舉完鐵,逼自己把這些回憶趕出腦海,林澤突然敲門來找我。
一身的酒氣。
他什麼時候學會喝酒了?
“幹嘛?”
我現在看著他,就心臟痛,也沒閑心思關心他。
他皺眉,微微上前了一步,嗓音暗啞到不行,“你......哭了?”
他眼神中閃過一絲心疼。
是......錯覺吧?
“對呀,哭了,我剛才在看《啞巴新娘》。”
我才不會承認是因為他哭的,多丟人呀。
“你還有事嗎?沒事兒我關門了。”
他堪堪地攔住我就要關上的門,一張俊美的臉全無血色,好像受了多大的打擊似的,沒由來的問我一句,“在你眼裏,陳超比我還要重要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