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殷殊閉了閉眼睛，腦海中再次湧現出前世時慘烈的畫麵。

而他心中對秦瑟的恨，也愈發濃烈。

她倒是學乖了，竟然沒上鉤。

可她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

他以後有的是法子，慢慢地剝她的皮。

還有康王府，安國公府的二房三房——

害過殷家的人，一個都別想逃。

室內正是氣氛凝重之時，石榴輕快的聲音在外間響起：

“小侯爺，夫人帶著國公府的二小姐在來的路上了，讓媽媽先一步傳話給您，請您先穿戴整齊了。”

阿隱聽到秦瑟要來，緊張地望向殷殊。

殷殊慢條斯理地動手理了理衣襟，低頭瞥他一眼，眼裏深不可測的笑意就像是清水裏的濃墨仍未化開，“你這麼看我做什麼？難道你家主子還能忽然化身怪物，把那秦二小姐一口吃了？”

阿隱心道，就憑您之前眉眼間透出的那股子狠勁兒，屬下還真就擔心這個！

......

竹林裏亂作一團時，忽而有一位眉目清雅的夫人走到秦瑟身邊。

“瑟丫頭，你不認得我了？我是你林姨，你小時候我常抱你玩的。”

秦瑟雖不認得夫人的臉，但立刻意識到，這位便是殷殊之母，定波侯夫人林霜。

“你也知你殊哥哥身子不好，這幾年我一直陪他在京郊外的莊子裏住，也是有很久沒回京了，因此也不得空閑來安國公府看看你和你母親。”

林霜一邊說，一邊輕輕歎息：

“這次來安國公府給何老太太祝壽，沒看到你母親這長房兒媳出麵主持大局，我心中已有幾分了然，剛才看見那般情形，我就完全明白了。”

秦瑟啞然，也不敢問林霜是明白了什麼。

“這些年戚姐姐給我的書信上，也提過她在這府中的種種難處。今日我親眼見到，才知她實際的處境，比她在信中所寫還要艱難十倍。以後我常住京中，定要幫襯著戚姐姐些許。”

林霜見秦瑟一直安靜地聽著，很是喜愛地抬手撫過她的臉蛋，“你呀，長得真好，倒是和我家殊兒很般配。”

秦瑟心裏咯噔一聲。

她和殷小侯爺可不敢般配，夫人您說的最好隻是客氣話！

“現在康王府的人出了這麼大的醜，你家老太太已經叫來那個李婆子，正是要做樣子給別人看大查特查的時候，你們府上一片混亂，你摻和進去要沾一身腥。”

林霜微笑道：

“所以你先跟我來，見一見我家殊兒。至於你們老太太那邊，我會派人去說，就說你身子忽然不適，我見了便帶你去廂房歇息。你放心，看在我的麵子上，無論是她還是康王妃，都不會多說什麼。我的人也會留下來，幫你盯著這些人，出不了差錯。”

林夫人把話說到這份上，秦瑟要是再找借口推脫不見殷小侯爺，那就是狼心狗肺了。

“好，我聽林姨的。”

林霜見她乖覺，心中對她的喜愛又多了幾分，忍不住想，自己那孤僻成性，因為冷若冰霜逼走了好幾個貴女的兒子，這回多半是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