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妃盛氣淩人地冷笑道:
“知兒莫若母,世子是什麼人,本妃這個娘親比誰都清楚。
他既已和貴府大小姐定下婚約,就不會對你們府上其他姑娘做出唐突無禮之事。
二小姐要是光憑一根來路不明的簪子就想定我們康王府的罪,未免太草率了。”
秦瑟朝康王妃淺淺一笑,不緊不慢地回話:
“王妃娘娘不必氣憤,那李婆子原話雖然和王妃娘娘您猜的一樣,但瑟兒並未相信。”
康王妃眉頭一皺,看向秦瑟的眼裏多了幾分狐疑。
這丫頭興師動眾地拿出一根簪子,她原以為秦瑟就要憑這玩意賴定她的寶貝兒子了,結果秦瑟自己又把話說回來了?
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戲?
“既然你不信,又為何要說這和康王府有關?”康王妃沉聲道。
秦瑟仍然不緊不慢的:
“瑟兒這麼說,恰恰是在乎世子爺和康王府的聲譽,才找到祖母這裏,想請她老人家做主將真相查清!
若是瑟兒不揭發,那李婆子這次敢頂著世子爺的名頭招搖行騙,下一次她也未必會收手。
到時若真有姑娘家信了她的鬼話,鬧出了什麼不好聽的,再把世子爺供出來,那世子爺不是平白無故受了牽連?”
康王妃眉頭皺得更緊。
她雖然厭惡秦瑟,但秦瑟方才這番話,說得卻很有道理。
雖然她對秦瑟是半信半疑,覺得這小丫頭自己拿出根簪子來做戲的可能很大,但萬一真是別人幹的呢?
畢竟她的寶貝兒子那麼優秀,覬覦他的女子能擠滿整個京城,盯著他要使壞的賤人也多了去了,誰知道這安國公府裏都藏了什麼牛鬼蛇神,這件事必須查清楚!
這麼一想,她更加上心了,盯著秦瑟問:
“二小姐,你說的那位李婆子,她除了把簪子交到你手裏之外,可還說了什麼?”
秦瑟低下頭,一臉恥態,仿佛遭受了莫大的羞辱似的控訴道:
“那老不正經的說,世子爺托她帶話給瑟兒,要約瑟兒去南邊竹林私會——”
“什麼?!”康王妃恨聲道,“我家世子豈是這種沒臉沒皮的人!”
何老太太冷汗直流,此刻也顧不上擺架子了,快步走到秦瑟麵前,拉住她道,“你說是我房裏的李婆子給你的簪子,還說了那種話,你可有證據?”
何老太太心想,那李婆子就算再怎麼蠢,也該知道在沒人的地方把東西交給秦瑟。
所以隻要沒別人看見,那秦瑟就沒有人證。
隻要沒有人證,她就有一萬種辦法讓所有人相信李婆子是受了秦瑟汙蔑。
更不會讓秦瑟把背後的劉媽媽和秦笙牽扯出來。
秦瑟抬起頭,對上何老太太鬼精鬼精的眼神,眼睛亮得讓何老太太心驚。
“李婆子來找孫女時雖無旁人在場,但孫女想她既然引誘我去南邊竹林,那肯定是在竹林裏安排了什麼人,或要壞孫女名譽,或是要幹點別的壞事。
祖母現在就隨我去竹林一趟,不就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