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現場的氛圍開始變得焦灼。

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說話。

這時，人群中傳來微弱的動靜。

“姐姐的提醒我聽到了......”丁點大的小孩子站出來，表情怯怯地看著眾人。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小孩身上。

男人更是憤怒發問：“你在說什麼？”

這次小孩沒能繼續出聲，身材矮小的婦女從人群中擠進來，連忙伸手撈過自己的女兒，賠笑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家小孩子還小，說話經常是沒頭沒腦的。”

小孩轉頭看向婦女，小聲道：“可是......”

“豆芽，不要多嘴！”婦女大聲嗬斥。

小孩嚇得一哆嗦，縮著脖子不敢說話。

男人假裝什麼都沒有聽見，帶有壓迫感的眼神落在李落頭上，仿佛在質問為什也還不離開，都已經死到臨頭了。

李落轉頭，當做看不見。

男人沒法子，隻能不停地胡編亂造，將所有靠近攤位的村民都嚇跑。導致李落不僅沒有生意，就連名聲也徹底壞了。

這一天，李家姐弟過得十分煎熬。

回到家中，已經是傍晚。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心裏都清楚菌子的生意不好做，明天的集市上還會不會有他們的容身之處，現在誰也不敢說。

菌子賣不掉。

隻能當晚飯吃。

今年的春季雨水少，李落每天入睡前都要給紅薯地澆水，經過幾天的培育，貧瘠的土地上冒出星星點點的芽兒，沒有葉子。

微不足道的變化讓李落心情好了不少。

“今晚早點睡，我們明天繼續上山采菌子，多嘗試才知道能不能成功。”李落進屋看到抑鬱寡歡的李森，上前拍了拍肩膀。

李森點頭。

他還小，隻知道被人冤枉了很難過。

夜幕降臨，月老村漸漸沒了其他響聲。

“砰砰砰——”

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響聲。

李家破爛不堪的木門根本抵不住有人這麼粗魯地對待，整塊木板直接從門框上脫落下來，半懸掛在上麵。

“李落，你給我滾出來！”

粗獷的嚷嚷聲傳遍整個李家。

李落最近睡眠不太好，在踹門聲響起時，人已經睜開眼睛。下一秒，就聽見略微熟悉的嗓音在叫她的名字。

起身查看。

門外站著好幾個人。

有張春花和她的同夥，還有幾個不認識。

“有事？”李落麵色冷淡。

張春花看到這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視線中，猛地俯身衝上去，罵罵咧咧道：“你居然還有臉出來，看我不打死你！”

李落聽見張春花這聲質問，剛想開口糾正對方的邏輯，就看見一團黑乎乎的影子向自己橫掃而來，身子下意識躲避。

“啊......”

慘叫聲從耳邊傳來。

張春花這兩天被見手青折磨慘了，不隻是上吐下瀉，還看了一個晚上的小人，自言自語的樣子像是魔怔了，大夫都說束手無策。

躺了一天一夜，今天早上終於有點力氣從床上爬起來，說什麼都要來李家報仇。看見李落出現的那一刻，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一巴掌沒掄到人，自己反而摔倒在地。

門外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匆匆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