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典這才看到杜豪,他衝上去一把抓住杜豪的手,“豪哥,你就重新幫我哥買對枕頭吧,真的,太矮了。”
杜豪笑笑,“顧總就喜歡睡矮的,小少爺下次來可以自己帶一個。”
“還下次,下次我就走了。”顧典抓起一塊披薩,另起了話題,“哥,過幾天你能不能帶我去看你錄節目啊?”
顧牧眼睛一閉,舌尖抵了抵後槽牙,“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
“不是,我就快走了,這你找女朋友就是給我找嫂子,我不得去現場看看把把關啊?”
顧典這一句又一句的“嫂子”讓顧牧眼前又浮現出黎念樂那張臉,他抓起手邊的煙盒,抖出一支煙咬在嘴裏,“那你說說你對這個未來嫂子有什麼要求?”
顧典用幾根手指托著下巴,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怎麼著也得是陳漢超他嫂子那個水準吧?漂亮,聽話!”
顧牧挑挑眉,“你說黎念樂聽話?”
“可不嗎?昨晚上我還期待可以看看情侶打架什麼的,結果盡吃狗糧了。”
顧牧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說:“我十分鐘後出門,你願意呆著就呆著,不想呆了就叫你媽安排司機來接你。”
顧典一副要抱大腿的模樣,“哥,你可不能拋下我呀!”
“我出去談事情,晚上還約了人吃飯。”顧牧說話間豎起一隻手掌,“不會帶你一起,別想了。玩夠了趕緊走。”
顧典這一覺睡了十個小時,眼下吃飽喝足當然不會甘心在家裏窩一下午。他再次呼朋喚友,很快有朋友把他接去了一家五星級酒店。
顧牧就在同一家酒店,隻是他在二樓的會所談事,而顧典在三十幾樓的客房打牌。
大概晚上七點,顧典撥通了顧牧的電話。
這電話顧牧本是不打算接的,隻是顧典鍥而不舍,他也真怕他這弟弟出了什麼事。
“有事快說。”顧牧冷淡得仿佛冰塊。
但顧牧有多冷漠,顧典就有多激動,那聲音火急火燎,“哥,你猜我在長寧看到誰了?”
顧牧明顯沒有那個雅興,他掐滅手上的煙頭,眉心寫著不耐煩,“顧典我沒空猜你的謎語。”
“我跟幾個朋友在酒店打牌,聲音大了點被隔壁砸門,你猜我們開門外麵站著誰嗎?是陳漢超他哥和一個女的!”
“黎念樂?”
“要是黎念樂我還用跟你打電話彙報?不知道誰,我不認識,但倆人披著浴袍,我一眼就看出怎麼回事了。”
顧牧指尖點著桌麵,“那他看到你了?”
“估計沒認出吧,我今天手氣背,臉上被貼滿了紙條畫滿了王八,估計我媽站門口都認不出來。”
黎念樂加完班已經晚上九點,她思來想去還是回複了陳漢格的消息,她輸入簡單兩字:“吃了。”
車鑰匙就放在黎念樂的手邊,雖說是用了十來年的舊鑰匙,但上麵的車標還在閃著光。
因為受過窮被追過債,黎念樂太討厭困窘的滋味,而把她救出這泥潭的,就是陳漢格。
其實準確說來黎念樂是自己救了自己,她把自己設計成了陳漢格一定感興趣的模樣。這功勞歸根到底在她自己,對象是不是陳漢格可能還真沒那麼大關係。
陳漢格又發來消息:“還在加班?”
“馬上下班了。”這幾個字輸入又刪掉,黎念樂最終定稿,“對,還在。”
“要不要給你送點吃的?”
“不用,我們這兒有。”
“那你快加班吧,我今天晚上陪客戶,就不來接你了。”
“行,那先這樣。”
黎念樂感覺她和陳漢格仿佛在踢皮球,想等著對方來說自己想聽到的答案。
隻是這件事對黎念樂來說可能更難一點,因為她總覺得陳漢格是對自己有恩的那一個。這種想法根深蒂固到在懷疑陳漢格出軌的那一刻,她的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權衡要不要原諒他。畢竟當年下了多大決心吸引陳漢格,黎念樂這會兒就需要多大的決心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