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槿輕蔑一笑。
溫巧娘等著她說話,但是時槿就那麼淡然地看著她。仿佛她就是一個玩雜戲的伶人。
溫巧娘氣憤不已,大聲喝道,“我哥剛過世不足月餘,身為他的未亡人,你竟然大興土木,貪圖享受。”
“然後呢?”
溫巧娘一愣,這和自己想的有些出路,時槿不應露出害怕的樣子嗎?
站在一旁的孫姨娘暗暗撇嘴,中看不中用,站出來衝著時槿說道,“你這行為,我們告到縣令大人那,你可是要挨板子。”
時槿看了看自己細白的手指上沾染到的一點石榴汁,笑了一聲。
“這樣啊!可是這些是溫善卿同意的啊!所以,你們是不是應該找他去。”
孫姨娘,“你......”
時槿看向伸著手指著她的孫姨娘,譏諷一笑,“難道你們是欺軟怕硬,隻敢挑軟柿子捏!”
溫巧娘清咳一聲,手上的佛珠快速轉動,“強詞奪理。”
說完衝著一旁的丫鬟下命令,“給我捆了,先送去我們溫家祠堂。”
溫巧娘的丫鬟立刻上前,小紅杏見此擋在時槿麵前,“你們做什麼?夫人,快,快跑。”
時槿看著不斷靠近的人,這些混蛋,還真是欺負年輕人。
以為她年紀小,就那麼好欺負。
時槿朗聲說道,“這是溫府,不是周府。我是溫夫人,你是周夫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是比我年長,可是在輩分麵前,溫巧娘你得叫我一聲嫂。周夫人,你看看你沾了幾條理?”
時槿挺直身板,一身魄力,“我看今日誰敢將我綁了去祠堂!”
圍上來的丫鬟和仆婦都停了腳,你看我,我看你。
原本想著這隻是一個剛及笄的丫頭片子,處理了,沒人敢說話。
但是現在她搬出了溫夫人的身份,搬出了長嫂的輩分。
溫府自家仆人都往後退去,溫巧娘帶來的人站在那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時槿看著他們,厲聲說道,“我是溫老爺敲鑼打鼓迎進來的溫夫人。溫少爺都敬我一聲夫人。我看你們誰敢胳膊肘往外拐?”
溫善卿原本是個傻子,但是恢複後,手段了得,一月不用,所有仆人都乖乖順從了。
也因為這樣,溫巧娘的計劃落空,才想著找時槿晦氣。
溫巧娘見仆人都不動了,怒道,“搬出溫善卿也沒用。我是溫家的大姑奶奶,還治不了你這丫頭片子。”
說著她推搡身邊的仆婦,“去,給我上。”
那仆婦是從溫家帶到周家的人,一直跟在溫巧娘身邊,聽了吩咐,硬著頭皮上前。
她的手還沒碰到時槿,院門外傳來一聲怒喝,“我看誰敢動。”
時槿的目光落在院門口。
那裏出現一抹墨綠色長袍,身長玉立,麵容肅靜。
溫巧娘等人見到溫善卿俱是臉色一變。
孫姨娘縮了縮身子,往人群裏躲了躲。
溫巧娘則掛上笑容,“善卿,你怎麼過來了?”
溫善卿掃了她們一眼,“周夫人,這是溫府,我身為溫家當家人,哪裏去不得?”
這話刺痛了溫巧娘,手中的佛珠都停了下來,她垂下眼睛,掩飾眼中的嫉妒。
“是的。是的。不過善卿你年紀尚輕,難免有不周到的地方。身為長輩,我定是要幫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