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再懷疑,時槿心頭一鬆,開始回憶新婚夜。
那天她醒來沒一會,溫員外就醉醺醺走了進來。她很緊張,想著一會該如何逃脫。
結果還沒等她行動,溫員外就轟然倒地,那時候她還推了推他。趁著溫員外人事不省,時槿逃了出去。
後麵的事情她真得不知道。如果知道也隻是道聽途說。
溫善卿眉頭微蹙。
辦婚禮的前夕,他穿越過來,後來一直昏迷不醒,醒來時就聽到了溫員外遇害的消息。
那時候他衝進了喜房,聞到一股杏仁的味道。
“你喜歡吃杏仁的東西嗎?”他問。
時槿搖搖頭,“不喜歡。那天房間裏也沒有杏仁,有花生,桂圓,紅棗......”
溫善卿見她不似作假,更加堅定了心中想法。
溫員外的驗屍報告說腦補受傷,但根本原因是中毒身亡。
中毒,杏仁味,兩者結合,他想到了氰化物。
古代想要提取氰化物不簡單,但是也不難。
溫善卿打量了眼時槿,有些小聰明,但是不足以害人。
時槿說了一堆,見他沉默不語,問道,“老爺是怎麼死的?真得是被砸死的?”
溫善卿答,“不是。”
“那是?”時槿問道。
溫善卿腦中飛過閃過幾人,目前看來有嫌疑的人很多,但是時槿已經排除。
“回去吧!”
時槿微楞,這就問完了,不應該和她探討一下嫌疑人是哪些嗎?再說......
“回哪?喜房?”
她可不想回喜房,哪裏現在可是凶案現場。
溫善卿轉了轉手上的扳指,淡漠地說道,“荒院。”
“啊!難道你還不信我,要關著我?”
時槿有些委屈。
溫善卿掀起眼皮看了眼她,又垂了眼眸,淡聲道,“那裏最安全。”
“安全?”她不明白,難道其他地方有危險?
在她還沒想明白、沒問清楚,溫善卿已經喚了人送她回了荒院。
回到荒院。
時槿繞著院子走了一圈。這裏地處偏僻,是溫府的西北角,翻過牆頭,走上幾十米就是一條山徑,通往黃石山。
如果三更半夜歹人從牆頭翻進來,她叫破了喉嚨,都不會有人聽到,趕來救援。
安全,真的安全嗎?
時槿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尤其是天黑,她入睡後,突然有東西掉落的聲音,她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
時槿握著借來的剪刀,戰戰兢兢的躲在門後。
今夜烏雲遮月,時有光亮,時而又漆黑一片。
此時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時槿卻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
那扇關不牢的窗戶緩緩打開了。
時槿呼吸一窒,下一秒一個人從窗戶那跳了進來。
她知道不是溫善卿,因為來人比溫善卿矮了一頭。
時槿屏住呼吸,努力縮小身子,好在此時大片的烏雲遮住了月亮。
那人躡手躡腳,摸黑往架子床走去。
一抹雪刃在黑夜中都閃著光芒,高高舉起,猛得落下。
在落下之際,時槿迅速拉開門狂奔了出去。她邊跑邊吼,“救命啊!殺人啦!”
尖銳的聲音刺破了黑夜,在她六神無主,慌亂逃跑之時,漆黑的荒院突然亮起了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