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千鈞一發的那一刻,就有人已經擋在鄭雲舒的身前,茶杯還是落下來。
咣當的一聲。
周越的額頭上被蹭破皮,瞬間紫紅起來,但沒有流血。
此時此刻隻有鄭雲舒和楊欣珊爸爸目瞪口呆。
其實鄭雲舒早已準備好被對方砸東西的準備,她沒有選擇躲避,直接直視著楊欣珊爸爸的目光。若是砸了,那便最好不過了,但周越居然幫自己擋住了,她的心情極其有些複雜。
除了媽媽,不會再有陌生人為自己挺身而出,來保護自己,眸中的波瀾不驚在周越的出現被打破。
周越捂著額頭,輕哼一下。
挺直身子站在楊欣珊爸爸的身前,微微低頭,“你知不知道,用茶杯砸人,你違反了《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四十三條,毆打他人或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罪,處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並處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罰款。如果砸出人命,可不隻是拘留這麼簡單。”
楊欣珊爸爸聽完後,心裏有幾分慌張。
驀地,“周檢,你的頭是誰打的?”
他們循著聲音回頭看,是警察。
鄭雲舒迅速搶先一步回答,“是這位先生打的,警察同誌,麻煩你處理一下。”手指著楊欣珊爸爸。
楊欣珊爸爸眼裏充滿了敵意地瞪了鄭雲舒一眼,“我和你之間的事絕對沒完。”
“我說了,你沒資格幹涉楊欣珊的交友自由,也輪不到你過來羞辱我。”
周越不知道他們兩之間發生了什麼,聽著像是因為女孩而吵架。
警察同誌請楊欣珊爸爸走警察局一趟,留下了周越與鄭雲舒。
走之前對周越說,“我說的案子麻煩你查閱下,下次再談。”
“好。”
這場混亂就這麼結束,周越與鄭雲舒麵麵相覷著。
由鄭雲舒開了口,“要不要去醫院看下你的傷,估計應該挺嚴重的。”
“不用了,沒流血,應該沒事。”
“那不行的,如果處理不當,就會和我一樣留下疤痕的。”鄭雲舒凝視著他。
“你的額頭留下了疤痕嗎?”周越不明地問。
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咬了一下嘴唇,“沒有,我沒有留疤,既然你不去醫院的話,稍等我把這茶杯問題處理完,再處理下你的額頭傷口。”
鄭雲舒不想讓別人知道薄薄的劉海下有一道淺淺的傷疤。怕別人問這傷疤怎麼來的,畢竟自己一點不想說。
周越覺得鄭雲舒剛剛無心的話興許是真的,但遵從她本人意願,就不多問。
關於茶杯砸碎的問題,周越給解決了,他說,“我和這裏的老板關係挺好的,他那裏有很多新的茶杯,不需要你賠,本來就是那位先生的錯誤,為什麼要你買單。”
“他不在,當事人中又有我,總不能不賠就跑了。”鄭雲舒對他感激點點頭。
周越見她這副真誠的樣子,抿嘴一笑。他知道鄭雲舒的家境有些困難,這摔碎的茶杯可能需要鄭雲舒兩個多月的工資賠起,私下答應過老板,把家裏老板看中的茶杯送給他。讓老板賣個麵子,不讓鄭雲舒賠錢。
家裏的茶杯多的是,送幾個無妨。
他們坐在馬路邊上公交車站點長椅上,鄭雲舒用碘伏輕輕地給周越額頭上點藥。
“你忍著點,疼的話,就告訴我。”
周越不經意地問:“你剛剛為什麼不躲?”
人一旦遇到危險,就會自動保護自我的機製。可剛剛鄭雲舒並沒有這麼做,反而很坦然麵對,就好像她沒有想活下來的打算。
周越的問題,讓鄭雲舒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