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日,因為我在本地讀大學,所以一到周末就會呆在家裏。
春天雨水繁多,外麵淅淅瀝瀝下著雨,我又接到了孟源的電話。
孟源是我的學長,我們在校園的藝術節相識,他是我的初戀。
孟源學的編導,在畢業後誤打誤撞成為了一名演員,在演了一部古偶劇後沒想到卻一炮走紅。
在他最紅的時候,他選擇了向我求婚,震驚了娛樂圈。
孟源說他會給足我安全感。
而在現在個時間點,我們應該還是在曖昧期。
孟源在電話裏和我扯天扯地,末了說因為突降大雨被困在了附近的一個商場,打又打不到車,問我可不可以去給他送傘。
我扯著嘴,心裏早就知道他的意圖。
因為在最初的世界線的時候,他就是用了這個辦法把我騙過去,然後在雨中表白。
我剛準備答應時,卻聽見了敲門聲。
我邊接著電話邊開了門。
等我看清門外的來人後,我本來跳躍的心刹那時冷了下來,我平靜地和孟源道歉,“我想我現在有些事情,可能沒法去給你送傘了。”
因為,我看見江佑渾身被雨水淋得濕透,眼圈泛紅,渾身顫抖地站在門口。
他看見了我,淚水打轉滾了出來,“姐姐,小柴死了。”
世界線變了。
經過我的上兩次重生後我便發現了,因為我在每個階段做出不同的選擇,事情的發展都會相應地改變。
但是一些重要的轉折點都會按時發生。
如今我還未做出任何行動,但是事情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
在過去的幾次時間線裏我答應了孟源出門,並接受了表白,回來之後才看見江佑給我打過電話。
而在這一次,江佑卻直接出現在我家門口。
或許是我太敏感。
我讓江佑先進來去洗個澡,我去衣櫃裏翻找出了我的oversize衛衣,他應該勉強能穿。
我去廚房給江佑煮了壺薑茶,我端著出來的時候,江佑已經洗完了澡,穿著我的衛衣乖坐在沙發上。
他接過我手中的薑茶,在騰騰熱氣中穩住了自己的情緒。
小柴是一隻小柴犬。
是在我和江佑一同去領養的。
因為小柴的原主人車禍去世,小柴無人領養,我和江佑在微信公眾號看見了這條求助信息。
我自小便喜歡貓貓狗狗,但是我媽對動物毛發過敏,所以我一直沒有養寵物的機會。
江佑便領養了小柴,養在自己家中,而我就可以時不時去擼一把。
小柴的死對江佑顯然是個極大的打擊。
江佑喝了幾口薑茶,終於開口,“我今天準備去帶小柴遛彎,發現它已經死了,倒在雨裏一動不動。”
江佑的手攥著我的手腕,他在微微發抖,眼神透露著驚恐。
我看見他的眼神,心中卻頓感疑惑。
這反應很奇怪。
養的寵物死了,傷心、痛苦、無助都是正常的反應。
但是我分明從江佑的眼中看到了恐懼。
江佑垂下了眼,眼圈通紅,像是又要滴下眼淚,“我太震驚太難過,我把它埋在了我家花園裏。”
到底眼前的江佑還是個將要成年的少年,不是後來那個讓我瑟瑟發抖的病嬌。
我輕歎了口氣,揉了揉他的腦袋輕聲安慰,卻不小心將沙發上的抱枕碰到了地上。
江佑彎腰去撿。
我雖然身高170,但oversize的衛衣在身高185的江佑身上還是顯得有些短小。
他彎腰的時候,腰部的皮膚露出了大半,堪堪展現在了我的眼前。
我僅看了一眼,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那腰上盡是青紫的傷痕!
我想都沒想,直接掀開江佑身上的衛衣。
果然不出我所料。
除了腰部,江佑背部也蔓延著道道傷痕,新傷舊痕都交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