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在京城裏一個不起眼的宅子之中。
在京城這些豪宅大戶之中,這個宅院顯得極其的不起眼,如果不仔細注意看的話,都還以為它隻是旁邊酒樓的一個附屬院子而已。
在這院子的一個房間裏,微弱的燈光之下,一道薄紗把這房間一分為二。
透過薄紗隻能看到在這薄紗後麵隱隱約約有個人影,但是除此之外什麼也看不清楚。
在薄紗的另一邊正站著一個人。
這個人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低頭垂手,好像對麵前的人十分懼怕一樣。
“有什麼發現?”
薄紗後麵的人影說話,他的聲音極其沙啞且冰冷。
很明顯這聲音是裝出來的,好像是害怕有人通過他的聲音和話語判斷出他的身份一樣。
在薄紗另一邊站著的那人聽到問話,身上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下意識的緊張而迅速的回答著。
“他今天的表現很是異常,與以往相比來說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在朝堂之上,竟然把九皇子一派的人打的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而且還當場斬殺了一個九皇子身邊的人,那人好像還和柳太後有著遠親的關係。”
“並且原本在他身邊的那幾位老臣,今日對他的態度也不像以前那種恨其不爭,反而在他們的眼中有著期待之意,好像他們對他的變化也很是吃驚。”
“據小的判斷,他之前的那些表現是他迷惑別人的一種手段,就是為了讓人對他放鬆警惕。”
說完之後那人便又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裏,窗外的一道月光照射到了他的臉上。
此人正是剛剛從皇宮之中見過陳牧的周湖。
“看來他還是藏的很深呀,之前真是小看他了。”
薄紗後的人又聲音沙啞地說了一句。
“接下來,由你來輔助他治河,你可要好好幹呀,還有那件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
聽到那人的問話,周湖有連忙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您放心,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經安排好了,這一次絕對可以得手。”
“好,記住,如果出了什麼紕漏的話,後果你自己是知道的。”
那人的一句話讓周湖渾身上下不禁又是一陣顫抖。
“您放心,小的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薄紗後麵的原本就十分暗弱的燈光滅了下來。
周湖緊張的心情,這才有所放鬆,拖著沉重的雙腿離開了這個院子。
第二天一早。
周湖便早早的在宮門處等著陳牧,今日他要隨陳牧一起去河水泛濫之處巡視。
看著從宮門處出來的陳牧的車駕和儀仗隊。
足足有近千號人,除了五百多人的護衛以外,剩下的皆是一些宮女太監,負責伺候陳牧的。
更讓周湖吃驚的是陳牧所乘坐的轎攆。
那已經不能再說是轎攆了,那應該說是一個移動的房間。
那轎攆足足有三丈見方,由一百多人抬著,在那轎攆上麵空間十分的寬大,可以讓人自由的行走。
並且在轎攆之上還站著數十個護衛,來回的巡視著。
看看這巨大的轎攆,周湖幾乎是愣在了原地。
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這樣的轎攆對於他來說可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呀!
一直到旁邊有一個小太監小聲的呼喚著他的名字,他才反應過來。
隻見麵前有一個小太監喊著他。
“高大人,高大人,皇上請您上去。”
聽到小太監的話,周湖這才慌忙的跟著小太監上了這巨大的轎攆。
在這轎攆之上就如同是一個房間一樣,轎子裏麵的陳設和皇宮中的書房幾乎差不多,有不少的宮女太監在旁邊伺候著。
所有正常書房裏的設施這裏也是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個床榻,看樣子是供陳牧休息所用的。
“微臣周湖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了,平身吧。”
“來人,賜座。”
陳牧看了一眼麵前的周湖,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這麼早把高愛卿給折騰起來,陪著朕一起去河邊巡視,辛苦高愛卿了。”
“陛下,這是臣的本分,繼然臣主動請求與陛下一起治理河道,那麼臣就不會有任何的怨言,這一切都是為了黃河沿岸的百姓不再遭受水患之擾。”
說著周湖的眼中還露出了一副極其痛心的神色,好像是想起了黃河沿岸遭受水患百姓的慘狀。
看著麵前的高江和陳牧點了點頭,兩人便聊起了治河之事。
很快陳牧的隊伍便出了城,到了城外的山林之間。
就在陳牧與周湖對於治理水患之事聊得正入神的時候,突然轎攆外麵傳來了一陣喊殺聲和兵器碰撞再起的金屬交擊之聲。
“有刺客,有刺客,快護駕。”
外麵有侍衛的聲音傳得進來,看來是半路遇到了刺客。
聽著外麵那激烈的喊殺聲,陳牧和周湖都忍不住通過轎攆的窗戶向外看去。
隻見外麵的那些刺客,都是黑衣蒙麵,最醒目的是,他們手中竟然還拿著軍中才有的製式弓弩,這弓弩的力道極強,穿透普通的木板,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這可把周湖給嚇得滿頭大汗,這要是弩箭朝著這轎攆射過來的話,那他們一眨眼間就會變成刺蝟。
周湖轉身一把拉住了陳牧,一臉急切的說道。
“陛下,在這裏實在是太不安全了,微臣保護陛下快離開這轎攆吧,不然我們可就真成了活靶子了!”
不過陳牧卻是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不僅沒有絲毫的害怕,反倒是嘴角還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好像陳牧根本就不把外麵的這些刺客放在心中一樣。
這時的周湖徹底的急了,他也顧不上什麼君臣之禮了。
“陛下,為了陛下的安危,微臣不得不得罪了。”
說著,周湖就準備把陳牧強行拉下轎攆。
就在周湖拉著陳牧就要離開轎攆的時候,他從轎攆的窗戶看到了外麵有無數支粗壯的弩箭朝著這邊射了過來。
這一幕可讓在場的護衛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