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進別墅大門,洛念透過車窗玻璃,看到謝清暉的表弟餘子默和一隻金毛在草坪上撒歡,連忙對程毅說道:“快,開快點。”
“你怕什麼?”程毅鄙視地說:“它又不能衝到車上來咬你。”
“你不懂,我這是恐犬症晚期。”洛念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已經沒救了,隻要看到狗就怕。”
“我第一次聽見有人把膽小說得這麼清新脫俗。”程毅嘴上這麼說著,還是踩了一腳油門,快速開到門口。
洛念提著禮物從車上下來,轉身看了一眼金毛,見它跟自己對視了一眼,躍躍欲試地要衝過來,連忙逃也似地進屋去了。
餘馨蘭穿著一身墨綠色的旗袍,端坐在沙發上,背脊挺得筆直,光看那婀娜的背影,說她十八都有人信。她對麵坐著餘和誌,兩人是姐弟,但中年發福加謝頂的餘和誌,跟餘馨蘭坐在一起,仿佛父女。
見洛念進來,餘和誌高興地朝她招手,“念念回來了,快過來坐。”
餘和誌是一個極會說話的人,光是一個回字,就把距離拉近了不少。洛念笑著上前,叫了聲“媽”和“舅舅”,把禮物遞過去。
餘馨蘭沒打開,隻讓傭人收起來。
洛念習慣了婆婆的高冷,也沒放在心上。謝清暉的清冷和美貌應該有很大一部分遺傳自這位婆婆,所以洛念很喜歡上這邊來。哪怕兩人之間唯一的紐帶已經不在了。
“念念,聽說你去上班了?”餘和誌關心地說:“在哪裏上班?感覺怎麼樣?”
洛念規規矩矩地答道:“就在朝陽慈善基金會,挺好的,能幫到別人。”
“早知道你想上班,應該到兆安來幫舅舅啊。”餘和誌貌似責怪實則親近地說:“兆安這麼大一個攤子,舅舅這把老骨頭都快扛不住了,你們年輕人也不知道體諒體諒我們長輩,來幫我們分擔一下。”
洛念隻覺得對方說得無比誠懇,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不成的,管好我自己都夠嗆,更別說那麼大一個公司了。舅舅缺人幫忙的話,可以叫子默去啊,他那麼聰明,一定行的。”
餘和誌搖了搖頭,露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可別說他了,他一心隻想著演戲當明星。你說說,演戲到底有什麼好?這在過去,不就是個下九流的戲子嗎?”
“怎麼就戲子了?”餘子默像一陣風一樣從門外進來,四月天氣,他隻穿了一件寬大的純棉印花短袖,腦門上全是汗,“演員也是一個正當的職業,爸你可不能職業歧視啊!”
“子默,衣服怎麼濕成這樣了?”餘馨蘭關心地說:“還不上樓去換一件,感冒了怎麼辦?”
餘子默“哎”了一聲,上樓換衣服去了。
見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餘和誌就歎,“都二十五歲了,還一副不醒事的樣子,可怎麼得了。念念,要是子默有你一半省心,我就謝天謝地了。”
洛念客氣地笑笑,“子默現在可紅了,微博粉絲有一千多萬,我們公司都有他的粉絲,還讓我幫忙要簽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