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水鎮上,一片“喜意盎然”,誰不知道這十裏八鄉最出色的年輕後生要成婚了。
娶的,還是他親弟弟的未婚妻。
這未婚妻,可是個災星,累得全家破產,克死父母,還嫌貧愛富,想跟野男人私奔不成,就一天天的尋死膩活。
而她韓雪雲,現在,正是這個未婚妻災星。
“天啊!”要是她有錯,請讓法律懲罰她,而不是用這種大型人間“酷刑”。
原主是個命苦的,長得天姿國色,儀態本事那是樣樣不缺,再加上本身是定水鎮上富戶之女,追求者如過江之卿。
卻偏偏愛慕上了自己的表哥,被表哥利用,害得父親做生意失敗,最後落了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而原主原本的婚約,乃是鎮上富農宋家,宋柏寵妾滅妻,花了好多心思才為自己的庶子高攀上原主。而原主家裏一出事,宋柏著急忙慌為庶子甩掉這門親事,為此,不惜犧牲年少俊才、少年縣案首的嫡子的婚姻。
收拾完記憶,韓雪雲坐在婚房之中,看著房內簡陋到令人發指的布置,看著開裂的牆,聽著門外時不時的奚落嘲笑之聲。
心態,崩了。
忽然,“吱嘎”一聲,門被打開,一襲紅衣男子緩步而入,步履之間不急不緩,在矮房陋室之中,矜貴不凡的氣度尤其格格不入。
韓雪雲猛地睜大了眼睛,眼裏是掩飾不住的驚豔。
來人五官清俊,雖無半點笑意,清冷疏離,但這可望不可即的勁兒可太令人沉迷,就是她喜歡的款。
“餓了吧,來吃點東西吧。”嗓音磁性低沉,中毒般的低音簡直響到了她的心裏。
韓雪雲崩掉的心態火速恢複,隱隱雀躍,嘴角是克製不住的笑意。
宋啟正將碗放下,想起新婚妻子的過往,覺得她現在這幅模樣,略有些沒心沒肺。可想想她的經曆。
............罷了,她也是可憐人。
寬容更多一分,“來吃吧。”
韓雪雲摸了摸肚子,剛好確實餓了。由於定水鎮就是個偏遠小鎮,也沒有那講究的婚禮規矩章程,除了少數富戶,大多都是隨隨便便。
她看著桌上的碗,是簡單的素麵,也不嫌棄,直接食指大動。
兩人安安靜靜的,仿佛歲月靜好。
等韓雪雲放下碗,門口催促新郎去敬酒,“誒呀,新郎官快來吧,賓客都等著呢!”
“哈哈哈,該不會是新娘太特殊,賓客太熱鬧,這讓新郎官不好意思了呢!”
“也是啊,堂堂縣案首,搶了弟弟的未婚妻,這怎麼能不特殊呢!”
隨後,嘲笑聲不斷。
韓雪雲拍桌而起,她抬腿就想跟外頭的人去理論,去路,被一人擋住。
“讓讓。”她語氣還算好。
“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不宜鬧事。”嗓音依舊是那麼好聽,由此,更容易讓人心冷。
韓雪雲眯起了眼睛,“鬧事?”她指了指外麵,“是誰在鬧事?”
“韓氏!”宋啟正麵色略沉,語氣也重了三分,一股教訓人的模樣,“你的名聲已經受不得再多一重的打擊,今日家裏有太多賓客,人多嘴雜,你該懂事。”
“是嗎?”韓雪雲不怒反笑,笑容剛好,一板一眼。
若是熟識的人看到這一幕,便明白她已經氣恨了,而惹怒她的,往往都沒好下場。
外頭催促的厲害,宋啟正拿起碗,冷冷丟下最後一句離開,“你歇在這裏吧,沒人會來打擾你,外頭的人,你別與他們一番見識便是。其他的,都有我。”
“吱嘎——”
門直接關上,新郎官離開得幹脆利落,端的是不帶走半點清風,隻剩下在火山爆發邊緣的新娘。
韓雪雲氣笑,一拳頭狠狠砸在桌上,“啪踏”一下,爛桌子竟然被打翻了,屋中塵屑飛揚,兩條桌腿斷在一邊,另外兩條桌腿還在“半殘”的桌子上,格外倔強............
她低頭,清楚看到破損桌腿上的蟲蛀口子,密密麻麻。
這木頭,是早就爛掉了呀。
而這,就擺在婚房之內!
韓雪雲實在是忍不住,狠狠踩踏垃圾木桌,將木桌徹底報廢。
她現代神醫世家繼承人,新生代醫術天才,從來都是受人追捧,哪有遇到過這種奚落境地。
奚落她的,都被特殊藥物給教訓了。韓雪雲覺得,宋家人加上外頭那些賓客,有一個算一個,通通都得成為她新藥的試驗品,一個都別想逃。
“可惜我新建成的醫學實驗室了,要是能帶過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