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
一隻冷箭不偏不倚,射在施輕舟剛剛休息的樹枝上。
若不是金金警覺性高,她現在就已經被箭矢冷冷釘在樹上了。
還來!
真當她是軟柿子不成,使勁捏。
施輕舟看見黑暗中的一道人影閃過,當即追出去。
夜色濃重,黑暗中隻能憑借月光依稀能看清楚林中的路。
剛剛還在眼前的人影,就在她快追上的時候,消失了。
施輕舟暗叫不好,想退,卻忽然被人攔住了去路。
黑衣人站在施輕舟背後,正盯著她。
施輕舟正準備先下手為強,卻見對麵之人撤下麵巾開口:“小姐,好久不見。”
施輕舟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但很快在繼承原主的記憶裏,找出眼前之人的身份。
施家前管事,譚管家。
之所以是前管事,是因為施禮時娶了阮如玉之後,就將管家之權交給了阮如玉。
阮如玉一上任,就將施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清理了一遍。
重要的崗位全都換成自己的心腹。
無他,就是因為府裏的人,都是原主娘親在的時候就伺候在施家的老人了。
大多數都是施輕舟外祖留下的人。
阮如玉自然不會放著這些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事。
畢竟嫁入施家之前,她可是被施禮時養在外麵好久。
對原主的娘親,這個名正言順的施家主母嫉妒的發瘋。
一朝得勢,怎麼肯放過這個泄憤的好機會。
施輕舟記得也是在那個時候,自己被發配到施家那個跟柴房一樣大的院子居住。
府裏沒了老人幫襯,原主的日子自然一天比一天難過。
最終含恨而亡。
原主娘親剛剛去世的時候,這個譚管家還是幫襯過她一段時間的。
隻不過離開施家之後,就再也沒見過。
這個時候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原來是譚管家,你怎麼會在這裏?”
譚管家:“小姐,我無意中得知您有危險,就著急趕過來,幸好你沒事。”
這麼多年不聞不問,這種時候跑來要幫助自己?
事出反常必有妖,先看看再說。
“那你是怎麼知道我有危險的?”
譚管家似乎是早就有所準備,拿出一張賣身契遞到施輕舟麵前:“離開施家之後,我就一直在府衙做事,幫著府衙的賬房先生整理文書,無意中看見小姐的賣身契,這才知道您出事了。”
似乎是怕顧長歌不信,急忙解釋。
但總有一種欲蓋彌彰的味道。
顧長歌接過賣身契,是她之前被賣到醉雲樓的賣身契,隻不過當時她被人打暈了,這賣身契不是她簽的。
看樣子,將原主哄騙出去,府衙的人也插手了。
堂堂將軍府的小姐,被人簽了賣身契,府衙竟然也敢將文書收了。
也不知道施禮時知道之後,會不會覺得臉被人打腫了。
看樣子賣她的人對施家極其熟悉,說不定就是施家的人。
否則,尋常人家怎麼敢賣將軍家的小姐。
若不是對施輕舟的處境了如指掌,對施禮時的行事作風極其熟悉,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樣做。
無論她是否能夠安然回到施家,隻要東窗事發。
施輕舟在醉雲樓呆過,就是有一百張嘴,都洗不清自己的清白了。
就算她事後證明了自己,也找出了幕後之人。
可一個不能修煉,名聲盡毀的女兒,施禮時又怎會在意一星半點。
幕後之人不敢殺她,但是這一招足夠敗壞她的名聲,毀了她一生。
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