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羅雲霜忍不住笑出聲來。“還是別問他了,他的這點學問還是大哥教的。背書一事,你肯定要先理解再背,你理解這文中的意思了嗎?你這樣幹巴巴的背,定然要背很久的。”羅雲霜給他解釋道。
說完還指了指羅文謙,陸柏新聽了羅雲霜的話,眼睛一亮,轉頭看著羅文謙,一臉求賢若渴的樣子。
羅文謙有些無奈,他忍不住在弟弟頭上彈了一下,弄得羅文旭哇哇叫。隨後轉頭看著陸柏新道,“剛剛我妹妹說得不無道理,你可知道這文中的含義?”
“不知道。”陸柏新搖了搖頭。“夫子向來都是讓我們背誦再練筆。”陸柏新老實地回答道。
羅文謙一副了然的樣子,洛水鎮的教學方式和理念與金陵相比還是有很大的區別。就連學習氛圍恐怕也相差甚遠。
羅文謙在金陵的府學就讀時,常常被誇讚有加,若不是因為家中變故,他今年本該去參加童生試的。此時看陸柏新一臉好學的樣子,羅文謙也不藏拙,認認真真地把意思給陸柏新講了一遍,陸柏新一副茅塞頓開的樣子。又拿出了好幾個問題向羅文謙請教了起來。看他們你一來我一往的,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樣子,羅雲霜深深打了個哈欠。
包房裏的大人在談著事,大堂裏幾個孩子在談著學問,哦不,隻有陸柏新和羅文謙。她和羅文旭早已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待大人走出包房時,隻見羅雲霜和羅文旭都趴在桌上睡著了。
“爹,娘。”陸柏新站了起來。
羅文謙也站了起來行了個禮“爹,娘,陸叔叔,丹姨。”
“這就是霄弟的兒子?”羅有成指著陸柏新問道。
“是的,我兒子陸柏新,今年十三歲了。”
“這是羅叔叔和蘭姨。”陸柏新乖乖叫了人。
“這麼晚了,功課做完就快去睡覺吧。”丹姨摸著陸柏新的頭。
“娘,文謙兄可厲害了,我今天的功課都是他教我的,我覺得他和我夫子一樣厲害呢。”陸柏新誇讚道。
“文謙不敢當。”羅文謙拱手一禮道。
見羅文謙這般謙虛有禮,陸其霄和丹姨忍不住也誇了一番,說得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夜深了,陸柏新的娘帶著嘰嘰喳喳的他去屋裏睡覺了。羅有成低頭看到兩個孩子趴在桌上睡得正香,便也將孩子們抱回屋裏。
沈氏給羅雲霜擦臉時,羅雲霜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娘。”她揉了揉眼睛。
“娘在呢,霜兒快睡吧。”沈氏溫柔的聲音如搖籃曲般,她點點頭又進入了夢鄉。
......
待羅雲霜再次睜開眼睛時,外頭天已大亮,細聽還能聽到鳥兒的鳴叫聲。她昨晚好像在大堂睡著了,她撓了撓頭。原本就亂糟糟的頭發更亂了些。
沈氏見她醒了,問道,“醒來了?可有哪裏還不舒服?”沈氏還擔心著她的身體狀況。羅雲霜搖了搖頭,一夜好夢,她睡得渾身舒暢。
“娘,我們今日就要走了嗎?”羅雲霜看她收拾著東西。
沈氏點了點頭,“昨兒個陸叔和丹姨說今日給我們備了馬車,送我們到你丹姨的老家去,就在隔壁的白水鎮下的東山村。”說著沈氏頓了頓。
“原本陸叔想讓你爹和他留在洛水鎮做生意的,你爹是個認死理的,他也怕連累到你陸叔。你爹和我商量,今後就想著帶我們去住到村子裏,離得遠遠的更是自在。”沈氏好似自言自語般絮絮叨叨著。洛水鎮是爹爹的傷心處,羅雲霜也讚同,還是不要在這裏呆著的好。
早上的夥食是丹姨親手做的陽春麵,丹姨給他們每個人都煎了個雞蛋。吃完了麵,一家人就準備啟程前往東山村了。
昨日談到了深夜,陸其霄清楚地知道了羅有成被除族一事,本來陸其霄還希望他們能夠多呆幾日,但羅有成覺得茶館白日裏要做生意,他們一家留在這兒多有不便,想著還是早日找到落腳處才是正理。陸其霄也就順從了他,為他們一家做安排。
陸柏新經過昨晚和羅文謙的交流,已認定了這個好友。為此他還和大哥羅文謙依依不舍了一番,當然,是陸柏新表現的更為不舍一些。大哥羅文謙覺得陸柏新耿直好學的樣子和當初的自己還有些相像,自然也很高興認識了一個新朋友,隻不過與陸柏新相比,他表現的內斂了些。
“文謙,你到了東山那邊一定要給我寫信啊,等過年了,我就去找你。”陸柏新依依不舍道。大哥羅文謙對他還以一禮,表示知曉。
一家人坐上了丹姨準備的馬車,晃晃悠悠地朝著東山村前進。羅雲霜想起了自己做的那個夢,不知那個夢裏的村子,是不是就是這東山村呢?因此對於東山村的生活,羅雲霜充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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