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嫁出去了姑且不提,嫡子蘇宴山又是個短命的,因此劉氏總是有意無意地提醒著蘇淮胥要多偏愛長房一些。
孫氏在一旁眼巴巴看著,饒是心裏嫉恨到了極點,也不敢多說一個字,誰叫她沒人家那麼貼心的女兒呢。
劉氏帶著蘇溪寧退下後就輪到孫氏帶著蘇平川上前敬酒了。
孫氏奉上的賀禮不出意外又是一對平平無奇的玉如意,蘇淮胥當走過場般誇讚了幾句,便揮手命他們退下了。
緊接著便是沈氏領著蘇平河跟蘇靜怡上前敬酒。
沈氏出手極為闊綽,雖然也都是一些並無新意的名貴擺件和玉器,但一眼看過去便金光閃閃奪目非凡,叫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驚歎不已。
“知曉你出身富庶,但老夫身在官場心係百姓,怎好如此奢靡?這些東西你還是都拿回去吧。”
這還是蘇淮胥今日第一次拒收賀禮,沈氏當下臉色就十分難堪,手足無措地呆站著,不知如何作答才好。
蘇平河沒料到沈氏為了出風頭竟會拿出這麼貴重的賀禮,此時也隻好在心裏暗暗罵了句蠢貨,然後落落大方地走上前道:“祖父,我姨娘總想著把自個兒嫁妝裏最好的寶貝拿出來孝敬您老人家,一時沒能體會到您儉以養德心係蒼生的高風亮節,平河在這給您賠不是了。”
說到這,蘇平河頓了頓,偷瞄了蘇淮胥一眼,見他臉色和緩了許多,又適時開始打起了共情牌:“說到底還是父親去得早,長房連個約束姨娘的人都沒有,這才叫姨娘一番好心辦了壞事。”
果然,一提到早逝的嫡長子,蘇淮胥的臉色又悲憫了幾分。
這番話蘇平河說得十分有技巧,不光扯出短命的蘇宴山來博取老爺子同情,還暗暗指責劉氏對長房其他人不聞不問,因此劉氏的臉色也一時有些精彩絕倫。
蘇平河說完上麵那席話後又從懷裏掏出一個錦盒奉上,繼續道:“平河前陣子不幸挨了嬸母的打,治傷的時候意外結識了一位神醫,
“這是孫子托他為祖父配製的醒神香膏,祖父平日公務繁忙,疲乏之時隻需略取一些塗在太陽穴,便會神清氣爽。”
蘇淮胥聞言頗為新奇,接過錦盒,見裏頭放著一個極小的白瓷盞,揭開蓋子湊近聞了聞,一陣清涼之風撲麵而來,果真清爽宜人。
“你倒是有心了。”
蘇淮胥滿意地朝蘇平河點了點頭,他對長房庶出的這個孫子並不上心,倒沒想到他能這般用心地為自己準備賀禮。
又想到他剛提到自己被打,便隨口問了句:“你剛說你前陣被你嬸母打了?怎麼回事?”
蘇平河見重點終於引到了此事上麵,也不著急,隻怯生生地瞄了孫氏一眼。
孫氏早在蘇平河奉上醒神香膏時就恨不能跑上前來撕爛他的嘴,此時更是忍無可忍地站了起來,大聲駁斥道:“長輩打你自是因為你做錯了事,這麼點小事也犯得著來老爺子麵前告狀?你母親平日都是怎麼教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