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追逐不放,哈哧哈哧的喘氣聲仿佛就黏在背上。
文昌抑製住回頭的衝動,雙眼死死盯著地麵上的白線,一腳踏上去,砰,隱在地下的竹排失去束縛,反彈而起,緊追著文昌不放的群狼嚎一聲。
灰塵眯了文昌的眼。
但是,成功了!
追著他不放的前狼被彈飛出去幾隻。
文昌想笑,跌跌撞撞間,撞進一個懷抱。
林青青抱著他大哭。
他也隻有十八歲,剛才隻要慢一步,隻要摔一跤,他就會命喪狼口,她根本救不了他,她什麼都做不了。
“對不起。”
林青青無法抑製,痛哭不止,“娘對不起你。”
一股熱辣濕了文昌眼眶。
能想到利用竹排的反彈將狼彈飛,沒道理不在他們落下的地方挖坑。也沒道理不多挖幾個陷阱。
郭飛文曲他們都將掩埋在底下的竹排放開,將狼群圍住。
十三匹狼,一個都沒跑掉。
大快人心。
眾人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小小的成功激起他們對這處被詛咒之地的歸宿感,在沒什麼可怕得了。
殺狼,剝皮,把狼皮掛在竹排上,讓血腥味兒飄到幾十裏。
“別高興的太早,”林青青早已恢複往日的沉著,大口大口吃著狼肉道,“山裏的野獸還多的是。”
且周圍還不止一座山,是連綿不絕的山脈。
徐郎中一抹嘴道:“老大我看過了,山裏有藥草,以後咱們能用藥殺野獸。”
“河道裏有泥,那泥能煉出鐵,”郭飛是鐵匠出身,講起自己的手藝,滔滔不絕。
眾人不甘寂寞道:“我會建房。”
“我,我會殺豬。”
“嗐,哪兒有豬給你殺。”
“那我還會硝皮子呢,那可是技術活。”
“我會釀酒。”
“你不是會剃頭嗎?”
“那有啥用。”
他們這一隊人有三百多號,有一技之長的不在少數。什麼剃頭,做豆腐,編草鞋,林青青認真聽著,衝不多的女眷們道:“你們呢?”
女眷們怯怯的,一個黑臉的婦女聲音很大道:“俺沒啥本事,但俺也有力氣,什麼雜活都不在話下。”
沒點抗打抗摔的勁兒,也不活不到現在啊。林青青認同的點頭。
其他人紛紛說自己的長處,生怕成了無用人。
一個道“我認字兒”,另一個急忙說會做飯,能繡花。
文婉文賢也不例外的是能認字,會做飯,有地的話,她們也能種地。
“都能派上用場,”林青青給與肯定,細細與眾人道,“打今兒以後,咱們想的就是怎麼在這兒活下去。現在咱們按照長處分隊,能打敢幹的,去狩獵。不怕苦不怕累的,去海邊。力氣足的,伐木,建房,女眷們覺得那個能勝任幹那個。”
大家都同意。
林青青趁熱打鐵道:“誰願意當狩獵隊的隊長?”
“我——”
文昌文曲同時出聲。
“你不是想去海邊嗎?”文昌不想弟弟冒險。
“我做隊長也不耽誤我去海邊啊,”大家都覺得文曲年齡小,什麼危險的事都將他排除,但文曲可不覺得自己比別人差,尤其是不比他大哥文昌差。不想總是做被留下的那個,讓林青青選他當隊長。
狩獵這種危險的事,除了他們倆,也沒人爭著幹了。
這全是為了響應她。
林青青心酸也沒辦法。
她給徐郎中分了幾個人,讓他早點把藥弄起來。又親自找隊伍裏能幹,精明的人,說服他們進狩獵隊。最後才找的文曲,告訴他去海邊也需要人。
海那邊,並非沒有危險。
還有這塊陸地,如今看著就向在看一個百廢待興的家。
林青青渾身都是勁兒道:“咱們開始吧。”
挖泥的挖泥,找野菜的找野菜,水裏的魚也不能放過,同時伐木隊也開始行動。
林青青找個根筆直的木棍,在河邊側水位。
“海不是離咱們很近嗎?”郭飛道。
“近沒用,”林青青道,“海水不能喝。”
“什麼?”
郭飛以為可以的。
“別嚷嚷,”之前沒人提水的事,就知道大家夥兒對海了解甚少,覺得海水人能喝。
這裏的日照和夜晚都超過尋常,但太陽還是比他們掉進暗河之前大了一圈兒,用不了多久水就會因高溫蒸發。
迫在眉睫的事兒太多了,水的事先拖拖吧。林青青讓郭飛保密。
“靠咱們著三百來號人挖儲水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郭飛陰霾上頭。
“娘——”
文賢大聲叫著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