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身後傳來的信誓旦旦的發誓,顧清雅冷笑著走出了別墅。
葉伯一見到她走出來,立即打開了勞斯萊斯的後門。
“少夫人,少爺讓我先送您過去。”
“所以,他是要和林小姐一起去是嗎?”
顧清雅知道自己不該多此一問。
但她終究還是不甘心地問了。
葉伯低頭沉默著,沒有回應。
顧清雅苦笑著,鑽進了車子裏。
勞斯萊斯的車子停在了葉家老宅內。
葉家老宅,完全仿製了著名的江南園林。
一進到裏麵,亭台水榭、圓拱門、假山流水噴泉等等一一映入眼簾。
葉振華老爺子此時正在書房,穿著中式的大紅壽衣練字。
“咳咳咳~”
剛剛寫完一個繁體的“壽”字,他就開始劇烈咳嗽。
一旁的老管家,連忙遞過來方巾,扶他重新坐回輪椅上。
擦了擦嘴角,葉振華拿開方帕,赫然發現潔白的絹帛上,出現了赤目的血漬。
渾濁的瞳孔微微收縮:“把它處理幹淨了,不要被人看見。”
“是。”
老管家拿著帶血的方帕,匆匆從書房走出,正好迎麵撞見了剛剛進來的顧清雅。
“少夫人,您來啦。”老管家不動聲色地把握著方帕的手,藏在了身後,“老爺子,在書房裏呢。”
“謝謝,張伯。”顧清雅道了一聲謝,便走進了書房。
聽到書房裏傳來了葉振華和顧清雅的談笑聲,老管家張伯這才鬆了一口氣,急急地望老宅的後花園走去。
後花園比較偏僻、僻靜,一向少有人過來。
從兜裏掏出打火機,點燃了帶著血漬的方帕。
突然,一隻手將方帕搶了過來,並迅速將火撲滅!
張伯震驚地抬頭。
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臉壞笑地道:“張伯,你好大膽子,老爺子病重了,你竟然私自隱瞞!”
“少爺,這是老爺子的意思。”張伯雙手垂立在身體兩側,微微躬身,臉色早已恢複如常。
對於葉振華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張伯心裏是鄙視的。
確切地說,葉家上下所有知道葉康城秉性的人,沒有一個不鄙視他。
但再看不起,也是葉家集團的大少爺,他們表麵上都得對他恭恭敬敬。
若不是葉康城生了一個成器的兒子葉臨修,葉家早就成為了豪門中人的笑話。
“老爺子的意思?我爸真不把我當親生兒子看啊,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訴我。我這就找他去!”
葉康城拽起手帕,就要離開。
張伯三步並作兩步,將他攔截:“大少爺,您不能去。”
葉康城脖子一揚:“我偏要去呢?”
“老爺可能會將您每個月100萬的生活費,降至50萬。”張伯低頭回答。
“好啊,威脅我是嗎?我偏要去!”葉康城早就盼著葉振華死了,他們葉家龐大的家業,估值也有8000億左右。
每個月就給他100萬生活費,連股份都沒有,豈不是打發叫花子嗎?
想到這裏,他更是怒火中燒。
不趁著葉振華這個老頭子在的時候,要一大筆錢,等老爺子死了,他更指望不上兒子葉臨修了。
穿過拱門,直奔葉振華的書房:“爸,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啊!”
心裏氣哄哄,說出的祝福話,也帶著些許陰陽怪氣。
正在和顧清雅聊家常的葉振華,一聽到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來了,冷哼一聲。
“想我葉振華,白手起家,創下了葉氏,怎麼就生出了這樣一個不成器又忤逆的兒子?”
顧清雅輕輕地揉著他的肩膀,安慰:“爺爺,兒孫自有兒孫福。您放寬心,好好養病便好了。沒有什麼比身體健康更重要。”
葉振華哈哈一笑,長滿老斑的手,輕拍顧清雅的手:“還是我的孫媳婦,替我著想啊。”
說話間,葉康城已經踏進了書房裏。
見顧清雅也在,他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清雅,我和老爺子有話要說,你出去吧。”
“小雅,你不用出去!你是我們葉家明媒正娶的孫兒媳,葉家的任何秘密你都可以聽得!”
葉振華舉起手裏的拐杖,砰砰地敲打著地麵。
見老爺子生氣了,顧清雅蹲下身子,將他膝蓋上的毯子蓋好:“爺爺,我去前院幫幫忙,等會兒和臨修一起過來看您。”
葉振華無奈地點點頭,他時日無多,也不想自己走後,葉康城恨上顧清雅。
剛剛走到前院,顧清雅就聽到了一陣喧嘩。
“咦,這不是阿修的青梅竹馬林彤彤嗎?”
“是,就是她!前幾年的新晉影後呢。”
“聽說,當初為了去好萊塢發展事業,拋棄了阿修啊。”
“他們不會複合了吧,那顧清雅也太可憐了。”
人群裏的竊竊私語,都傳到了顧清雅的耳朵裏。
她極力地調整呼吸,讓自己看起來從容淡定。
邁步走進前院,剛才的議論聲也幾乎同時戛然而止。
林彤彤和葉臨修並排走著,迎麵和顧清雅相遇,她不動聲色地挽住了葉臨修的胳膊,柔柔地打了聲招呼:“清雅妹妹。”
顧清雅瞥了一眼林彤彤的手,唇角露出譏諷,目光最後鎖定在了葉臨修英俊的臉龐上:“十分鐘後,一起去看爺爺吧。”
“好,我等下叫你。”葉臨修說著,不動聲色地把胳膊上的手掰開。
轉頭望了一眼林彤彤,柔聲道:“在爺爺麵前,我們最好不要有肢體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