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火辣辣的痛,把葉臨修的火,徹底煽滅。
也瞬間把他的理智拉了回來。
剛才的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男人稍稍調整了呼吸,從顧清雅身上起來。
整理好衣冠不整的襯衫和西裝,本來被浴火蔓延的眸子,逐漸暗了下去。
再次抬眸,望向眼前的女人時,臉上已經是平靜如水。
“你真的想讓我找別的女人?”
顧清雅吐出一口濁氣,忍著心痛:“葉總,我們是契約夫妻,你想去找誰都可以,唯獨我不行。”
結婚三年,葉臨修都不知道,曾幾時那個不允許他看別的女人一眼的顧清雅,竟然大方地說,讓他去找誰都可以,唯獨她不行。
是因為她心裏有了別的男人,那個孩子的父親?
葉臨修胸口堵得慌,有些煩躁。
在他提離婚時,看到女人哭泣,他還以為女人在乎自己,喜歡自己,不舍自己。
想想,他葉臨修真是可笑,竟然還天真地以為,他們之間總有夫妻情份在的。
“好,你別後悔!”葉臨修丟下這句話,匆匆下樓。
院子外麵,響起了汽車發動的聲音。
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這個點了,正是最好溫存的時候。
顧清雅抱住被子,嗬嗬一笑,眼淚一滴滴地滴在了被子上,逐漸染濕了一大片。
葉伯看到葉臨修一臉怒氣地出門,不放心地走上了樓,敲響了三樓的門。
“少夫人,需要我做什麼嗎?”
顧清雅穩定心緒,想起了明天要回老宅參加爺爺的壽辰。
到時候,她還得扮演葉臨修的“好妻子”。
擦幹眼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去幫少爺準備一套西裝禮服吧,明天要穿。”
“是。”葉伯抬頭,見她眼眶紅彤彤的,忍不住又問:“少夫人,有什麼需要我替您做的嗎?”
顧清雅輕輕搖頭,微笑道:“沒了,葉伯。您忙完,好好休息。”
“是,少夫人。”
葉伯轉身下樓,在心裏感歎,少夫人就是太會照顧別人的感受了。
KKone酒吧。
葉臨修和發小王也,坐在私人訂製的豪華包廂裏喝酒。
“日理萬機的葉總,今天怎麼有空出來喝酒?”王也邊給葉臨修倒酒,邊調侃。
“別廢話,陪我喝就對了。”葉臨修給王也遞了一個眼神刀。
王也聳聳肩,打趣道:“聽說,當初那個為了好萊塢事業而拋棄你的林彤彤回國了?”
“回來了。”
“你們不會複合了吧?”王也晃著手中的酒杯,目光轉向了正在低頭喝悶酒的葉臨修。
“我打算和她結婚。”葉臨修坦誠地回答。
王也嘴角抽搐,猛灌了一口啤酒:“結婚?那顧清雅嫂子呢?”
“和她離婚。”葉臨修一聽到“顧清雅”這三個字,直接拿起酒瓶猛灌。
“離婚?!”王也驚愕地瞪大眼睛。
看到眼前的男人,隻知道喝悶酒,一氣之下把酒瓶奪了過來:“你小子真渣!白月光回來了,就要趕走自己的糟糠之妻了呀?”
酒勁兒逐漸上來,葉臨修扯開了襯衫扣子:“我哪裏渣了?我和她按著契約明明白白地來,離婚了我該給她多少錢,一分都不會少。”
王也挑挑眉,冷哼:“是是是,葉大少爺,希望你到時候啊,千萬不要後悔你自己做的決定。”
葉臨修大手一揮:“我不後悔!”
王也嘖嘖:“好!說真的,當初要不是你先下手為強了,我差點兒就去追嫂子了。行,到時候,離婚了,兄弟我可就不客氣了啊!”
“去,你去追她,我絕對不會有意見!”
“好嘞!”王也仰頭,又喝了一大杯酒。
三年前,記得初見顧清雅時,王也就一見傾心了。
和豪門裏那種時刻保持著優雅儀容、假麵笑臉的千金不同。顧清雅身上有一股韌勁兒,好似寒冬臘月盛開的梅花,冷豔中帶著倔強;溫和中帶著淡淡的疏離感。那一張骨相極美的臉,微微一笑,又猶如春風拂麵,輕輕一撥,就可以撥動人的心弦。
後來,王也又悄悄打聽了顧清雅的私人信息,更加震驚於她的多才多藝。
一個平民出身的孩子,一路幾乎都是靠著自己的獎學金上的學。
這比那些一出生就含著金鑰匙,有後門走的豪門千金來說,顧清雅簡直是吊打般的存在。
王也在國外呆了多年,他骨子裏十分欣賞獨立、自強的女性。
而顧清雅就是屬於這種。
“葉大少爺,你真的沒有對嫂子有過一點點動心嗎?”王也為了防止自家兄弟反悔,又多問了一嘴。
喝得迷迷糊糊的葉臨修,突然放下了酒瓶子,沉默。
動心?
他想了想,搖搖頭:“沒有,我們隻有契約關係。”
“那就好。”王也開心地舉起了酒杯。
眼角的餘光,瞥見了葉林修的手機屏幕亮了。
“葉大少,有人給你打電話。”
葉臨修恍恍惚惚地拿起手機,按了接聽鍵。
“臨修哥哥,你怎麼才接電話啊,嗚嗚!我摔倒了,骨折了!。”
電話另一端,林彤彤帶著濃重的哭腔說道。
“骨折?那你有沒有叫救護車?”
“我現在在醫院裏,你能夠過來陪我嗎?”
沉默,猶豫了片刻,葉臨修還是回了一聲好。
收起手機,葉臨轉頭,對正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喝酒的王也說道:“林彤彤摔傷了,在醫院呢,我現在過去。”
王也挑挑眉,臉上有些不悅:“婚還沒有離呢,就這麼著急投懷送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