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東宮。
等到前來探望的各路官僚賓客散去後,太子周武總算是可以閉目調養一下了。
躺在病床上的他,臉色鐵青一片。
“該死的刺客,要不是他們服毒自盡,便非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就在這時。
有人來報:“啟稟太子殿下,秦王周珣已經離開京都了!”
太子鐵青的臉色總算緩和,可等他看到目光躲閃的下人後,目光又陰沉了幾分。
“還有什麼事!說!”
那人顫顫巍巍,麵色忐忑:“有人看見,大將軍陳虎陽親自為秦王送行,甚至還讓自己的兒子陳青鋒,親自護送秦王!”
啪!
床畔上的茶盞被狠狠砸落在地。
周武麵色一片陰寒:“好一個陳虎陽......本太子曾三番四次邀請他,他都不予理會,現在反倒同一個廢物走這麼近?他想做什麼?”
如今天下雖是周家的天下。
但周家的天下,卻是陳家打下來的!
這也是為什麼,曾有人言得陳家軍者得天下!
“這陳虎陽,到底打得什麼算盤?”
周武目光閃爍不定,好半晌才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
“來人!”
“請國師趙青素進宮!”
......
烈日當空。
一隊車馬正快速朝著落陽崗前行,為首秦字大旗,獵獵作響。
“殿下,前麵便是落陽崗了!”
“近些日子,那裏傳聞有山匪橫行,官服派兵剿匪數次,都被其狡猾逃脫了,我們要不要繞路而行啊?”
馬車內探出一顆紮著兩隻發髻的腦袋。
豆蔻年華,所以俏麗的臉蛋上還有些青澀,但若配上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縱使一身素裙,也難掩今後傾城之色。
這是周珣唯一的貼身丫鬟,當年落難後被蘇氏所救,心懷感激,也是目前周珣為數不多能信得過的人之一。
周珣聽後微微一笑,而是將目光看向了旁邊騎馬的陳青鋒。
“趙將軍,你怎麼看?”
此次前往易州,陳青鋒本就是受聽從父親的命令,起初他是萬般不願意,畢竟給一個廢物皇子當護衛,他寧可自殺!
他曾經問過父親,但陳虎陽隻說日後便知道了。
陳青鋒為此非常不忿,難不成一個廢物皇子......哦不,廢物秦王,還能有什麼特別之處不成?
但不管怎麼說。
畢竟礙於身份,再加上當時周珣那氣勢著實讓他吃驚不小,他這才頗為不屑地回道:“宵小之徒,來多少隻管殺了便是!”
“還有!在下並無軍職,殿下不必稱呼我為將軍!”
日薄西山。
行駛到落陽崗後,所有人都不由的緊張起來。
縱使是陳青鋒,此刻也不由得警惕四周,雖然話之前說的痛快,但真要讓這個廢物皇子死在了這裏,那他陳青鋒也沒臉回去見父親,隻能以死謝罪了!
忽然間。
就見兩側草叢一陣窸窸窣窣。
而後瞬間衝出了幾十位蒙麵山匪,個個手持鋼刀,凶神惡煞。
根本不用多招呼,十餘人親衛便立刻衝了出去。
兩邊廝殺成一團,但山匪人多勢眾,十餘人親衛根本不敵,眼看就被逐個擊破。
但周珣根本不為所動,甚至親眼看著這來曆不明的親衛全部死後,嘴角露出了冰冷的笑容。
陳青鋒坐不住了,但就在他準備策馬搏命的時候。
隆!隆!隆!
仿佛地震山搖般,煙塵四起。
遠處忽然衝出來上百騎,這些甲士鬼麵黑衣,身上帶著濃濃的肅殺之氣,僅僅一個衝鋒過後,那些山匪便全部死於非命!
陳青鋒臉色驟變,握緊了手中重戟!
如果是僅僅是山匪的話,他還有把握帶著秦王周珣突圍出去,但如果是麵前這些堪稱精銳之師的神秘騎兵,他根本無能為力!
“該死!”
陳青鋒咬了咬牙,可就在他準備上前拚死血戰的時候。
那些鬼麵騎兵忽然全部止住身形,為首一人更是直接翻身下馬,跪在了周珣的麵前。
“幽冥軍丁字營,參加殿下!”
陳青鋒微怔。
而周珣也似笑非笑地看了陳青鋒一眼:“陳將軍,把你的戟收起來吧,這些都是自己人。”
轟——
陳青鋒如遭雷劈,震驚當場!
這......
這些堪稱虎狼之師的騎兵營,竟然是周珣的私兵?
這不可能啊!
整個京城,誰人不知周珣乃是文武不濟的廢物,他怎麼可能擁有這樣一支神兵?
丁字營?
難不成數量還不止眼前這一百多人?
“好!”
周珣大笑出聲,“丁字營聽令!”
“在!”
百騎怒喝,聲震山林!
“三十騎開路,二十騎護隊,餘下者隊伍後十裏處尾隨!隨時聽候命令!”
命令有條不紊的下達!
但陳青鋒卻看不下去了:“殿下,那些山匪倒也算了,可那些親衛都是為了護駕而死,難不成就讓他們曝屍荒野不成?”
聞言。
周珣略含深意地看了眼陳青鋒,笑道:“誰告訴你這些是真的山匪?你又憑什麼覺得,這些親衛此行任務隻是護駕?”
陳青鋒一愣。
可周珣卻什麼也不再說,轉身入了馬車。
回到馬車之後,周珣開始閉目養神,同時嘴角也泛起一絲冷笑。
山匪?
此地距離京都不過百裏,什麼樣膽子的山匪,敢在這裏占山為王?
偏偏這麼巧,正好是自己趕赴封地的時候?
還有那些親衛,鬼知道這都是哪些實力安插進來的眼線,沒準就等著時機合適,好割了自己的腦袋回去跟自家主子邀功請賞。
此去易州,路途何止千裏?
這一路上還要經過不少藩王重鎮以及一些家族勢力的地盤,這其中又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
這隻是個開始,還有不少後手等著他呢!
但這又有何妨?
他周珣忍辱負重十六年,也是時候該讓世人看看,他們眼中的廢物皇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角色了!
等他踏上易州的時候。
定教天地翻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