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他的高興,蕭堯的臉色依舊平靜。
他知道慕容群高興什麼,他也知道,今日自己要是真的失敗的話,絕對會為忠義侯府招來滅門的結局。
伴君如伴虎!
心中有了心理建設,蕭堯對於慕容群所說的獎勵,並不感興趣。
這樣的表現,讓慕容群臉上的神情複雜了些許。
寵辱不驚,此子看來不是外界傳言那般。
蕭堯朝著慕容群先是一拱手,說話的語氣很平靜,“多謝陛下恩典,隻是,臣想要的,陛下已經賞賜給臣了,臣不敢再圖其他的賞賜。”
“朕已經給了你了?”慕容群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就知道蕭堯所說的是什麼了。
“謀害你的事,那是遵循律法的事,算不得賞賜,你此番比試有功,朕是一個賞罰分明的君皇,該賞的,還是要賞的。”
蕭堯無奈地一攤手,“那可能要讓陛下失望了,臣暫時還未曾有想要的東西。”
他是有想要的東西,不過當著金國使團的麵並不方便說。
他不相信,慕容群會不在意忠義侯失蹤的事情。
慕容群淡淡地看著蕭堯,整個場地有那麼一瞬間的寂靜。
見蕭堯確實打定主意不要賞賜後,慕容群鬆了口,“罷了,既然你尚未想到要什麼,朕便給你留著,待你什麼時候有想要的,再來和朕說。”
這是賞賜,也是試探,蕭堯真要要了什麼,他或許就要重新考慮一下忠義侯府了。
至少,現在看上去,忠義侯府還有存在的意義。
此事便那麼草草結束了。
慕容群最後也沒有賞賜給蕭堯任何東西。
皇宮內,宴飲達旦!
經此一事後,金國使臣沒有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氣勢,整場宴席進行的十分和諧。
今天蕭堯算是給大涼出了彩,諸多臣子好像是第一次認識蕭堯一樣,在宴會上不斷的對飲。
即使是麵對劉尚書和孟相不愉的目光,也沒能壓下蕭堯的風頭!
等到酒足飯飽之後,送走了金國使團,想要離去的蕭堯被慕容群給喊住了。
此時大殿裏,就隻有慕容群和蕭堯,以及慕容群最信任的司禮太監劉公公。
“現在可以和朕說一說,你到底想要什麼了吧?”
慕容群心情大好,他也喝了不少酒,但頭腦還是很清醒的。
蕭堯撓了撓頭:“嘿嘿,陛下聖明啊!果然還是瞞不過您,不過臣並不是想要什麼,而是來給您獻計的!。”
“我有一計,可解邊庭之危局,可改戰場之逆勢!”
蕭堯神色肅然,而聽到這番話的慕容群隻覺得一陣頭皮發麻,渾身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酒醒了一半!
“快快說來!”
“這轉機便在後日的和談之上。”
......
入夜後,蕭堯微醺著,準備打道回府。
骨碌碌的馬車聲,在寂靜的夜色中傳出去很遠。
這時距離忠義侯府已經很近了,而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噗!”
一道尖銳刺耳的破風聲傳來,從馬車的窗簾中穿了過去!
有刺客!
一道黑影,在不分聲響起之後,立刻從身邊的高牆上跳下,手中拿著一柄明晃晃的尖刀,直奔駕車的馬夫殺去!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嗜血的冷笑,仿佛已經看到這個馬夫在他的尖刀下,血管割裂,血液飛濺,苦苦掙紮的樣子!
但迎接他的,卻是一支無論如何也避不開的冷箭!
這支箭已經快到先見其形後聞其聲!
在半空中無處借力的黑衣人,隻能勉強憑借強大的核心力量在空中硬生生的扭轉身軀,避開心口要害,讓那支箭把胳膊刺了個對穿!
隻見馬夫手上拿著一柄烏黑沉重的弓箭。
仔細一看,哪裏是什麼馬夫,明明就是蕭堯!
趁著這個功夫,蕭堯又搭上一支箭。
“誰派你來的?”
蕭堯語氣冰冷,眼神中帶著一絲殺意。
但此人依舊閉口不言,而是呈z字形走位,一隻手竟然要奪蕭堯腰間的玉佩!
“嗖!”
又是一支利箭,把黑衣人的腳掌死死釘在地上,讓他動彈不得!
正要詢問的蕭堯,卻發現四麵八方竟然又圍上來三個人!
每個人的身上都散發出一股淩厲的氣息,一看就是某個勢力培養出來的死士!
這還怎麼打?
這些殺手顯然非常專業,他們一句話都不說,隻是默默的把蕭堯給圍起來。
蕭堯張弓搭箭,引而不發。
一對三個半,怎麼著他也沒勝算!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一位身著軟甲,容貌嬌美的女子,縱馬而出!
“何方鼠輩,敢在我忠義侯府前鬧事!”
女子嬌斥一聲,手中一把劍舞得宛如銀光閃閃的流星一樣,那幾個殺手根本招架不住!
這些黑衣人雖然是高手,可在女子犀利的劍光下,幾招下來就把他們虐的懷疑人生了!
眼見事不濟,黑衣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人瘋狂朝著女子衝殺過去,不顧自己死活的進攻!
剩下的黑衣人扶起受傷的同伴,身形起落間就消失在視線中。
“噗!”
舞劍的女子一劍格開對方的尖刀,兩劍刺穿了他的大腿,本想留一條活口審問,可黑衣人竟然一歪腦袋,咬舌自盡了!
蕭堯看著眼前麵帶寒霜的女子,一臉悻悻的走了過來。
“大姐…”
眼前女子,正是他的大姐蕭樂池!
如果說還要給她加點頭銜的話——大涼第一女戰神,殿前司大提督!
一身武藝早已臻於化境,已達先天之列!
“要不是方平提前跑回來報信,你今天就死在這了!身為忠義侯府唯一的男丁,照顧好自己就這麼難嗎!”
蕭樂池和蕭錦雲不一樣,如果說蕭錦雲是溺愛,蕭樂池則是主張“棍棒底下出孝子”。
平日裏,原身最害怕的人就是她了!
“我錯了大姐,以後絕對再不深陷險境了。”
蕭堯還能怎麼辦,隻能乖乖低頭請求原諒。
得到消息的蕭錦雲也匆匆趕了過來,她一把抱住蕭堯的肩膀,滿臉焦急的檢查著蕭堯的身體。
“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裏?”
蕭堯心中一暖。
兩個姐姐雖然表達方式不同,可對自己的疼愛卻是毋庸置疑的。
“我沒事,隻是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路,他們似乎是來搶奪我這枚玉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