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侯府,蕭小侯爺靠在床榻上吃著果子,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
“我說蕭小侯爺!這詩詞您都遞上去了,如今陛下叫您進宮對詩,您這還猶豫什麼啊?”
宣召的太監站在原地急得直跺腳。
“我就是在想,我這閉門思過呢,如今還沒有深刻反省就出門,怕是愧對了陛下對我的鞭笞啊。”
蕭堯悠哉遊哉地抬了抬眼皮。
“我說世子爺哎,咱就別倔了,您去煙花/柳巷,還打傷了人,陛下讓您閉門思過也是保護您,這次若是對付金國使臣有功,您想想,陛下會多開心,到時候,這忠義侯府......”
太監嘴巴快,想告誡一下當前忠義侯府的處境,但馬上就止住了嘴,怕禍從口出。
蕭堯這回眼皮睜開了,看了看對方,眼皮挑了挑。
算了,他也不裝了。
咚!
蕭堯吃完手裏的果子把核一丟!
說了一句,
“前麵帶路!”
很快,朝堂之上的偏殿。
慕容群對金國使者說道:“既然你們出題,那規矩就按照我們大涼來,就隔門鬥詩吧!”
也不等金國使者同意,慕容群直接使了個眼色,一到屏風隔間很快就搭了起來。
當蕭堯走到隔間的時候,已經有十幾個翰林院大學士坐在這裏,手拿筆墨,嚴陣以待!
慕容群之所以選擇隔門鬥詩,就是準備做最壞的打算。
蕭堯身為大涼名義上的第一紈絝,他怎麼可能作出詩來?
與其讓他丟人現眼,還不如安排一群人給他當軍師,臨時替他作詩。
總之集所有大學士之力,就不信還會被區區鬥詩給難倒!
蕭堯撇了撇嘴,臉上一陣不屑,看得這些大學士們一個個吹胡子瞪眼,恨的牙癢癢!
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蕭堯隔著房門敲敲屋內的鐘,表示準備好。
金國使者臉上露出一絲戲謔的神色。
他就不信,大涼偶然間能對上對子,還能臨時寫一首詩不成!
馬上上前一拜手,笑了笑,略帶譏諷:“既然人來了,那就開始吧!”
“我倒想看看,這位才子,到底是虛有其表,還是真有其才!”
“那就以“立誌”做題,還請大夏皇帝準許!”
“準!”慕容群麵色沉凝,緩緩吐出這個字。
話音一落,整個朝堂聲音一靜,落針可聞!
而偏殿裏,無數大學士在咬著筆杆苦思冥想。
要說言物詠景,那還好說一些。
可要是以立誌為題,必須另辟蹊徑尋找破題之法,有人想到以史言誌,有人想到以物言誌。
有些腦袋好使的,絞盡腦汁終於想了個題目。
可就在這時,一道清朗的聲音突然在他們身邊響起。
“我家洗硯池頭樹,朵朵花開淡墨痕。
不要人誇好顏色,隻留清氣滿乾坤。”
話音一落。
原本準備看好戲的金國人,瞬間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些咬著筆杆子的翰林學士,一個個本來打算出言訓斥,可聽完這首詩,一個個愣在了原地!
“啪嗒!”
不知道誰的筆一下子掉在地上,把大家給驚醒過來!
“好詩!真是好詩啊!”
“好一個不要人誇好顏色,隻留清氣滿乾坤!”
就連金國使者,也實在挑不出什麼瑕疵來了!
從聲音上反饋過來的信息,蕭堯知道自己這首詩算是過關了。
其實立誌的詩也不好抄!
要麼詩裏有些用典不符合大涼的曆史,要麼有些詩裏的人物根本不存在。
周圍的十幾個大學士,再也沒有了那種小覷之心,眼神中滿滿的尊敬!
他們苦思冥想該如何破題,可沒想到人家蕭堯出口成章!
朝堂上。
眾人隔著門看著,似乎是想透過這道門,看看這如同怪物一般的小侯爺!
這和之前說的,根本就不一樣啊!
尤其是那金國使臣,此刻直接瞪大眼睛,都快掉了下來,一臉難以置信。
就連考官也麵露古怪,到底是哪位翰林學士,現在竟然作出有如才情誌高的詩詞?!
考官接過同僚記錄好的詩詞,反複看了又看。
細細評讀了不知道多少次後,忽然興奮起來!
“好詩!真的好啊!敢問這詩詞可曾冠名!”
門後的蕭堯頓了頓。
“就叫《墨梅》吧!”
考官聽到這個名字,眼中驟放光彩,將詩詞小心翼翼地收起,放進盒子內封存。
這等妙語,又是在什麼情景下誕生出來的呢?
直到聽見盒子哢噠一聲關閉。
眾人才如夢方醒。
“這詩詞何等誌雅高潔,到底是何人所作?”
“反正肯定不會是蕭堯那等紈絝!”
朝堂一時騷亂,眾人的眼中的驚訝久久不能褪去。
“小侯爺這方高人,不知可願出來見一麵?”
金國使者驚疑不定的問道。
屏風後麵,一陣沉寂。
隨後,一位身穿月白華府,手拿扇子的俊朗青年,從門後緩緩而出!
滿朝文武直接被鎮住了!
甚至連慕容群都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真是他!”
“他這個紈絝怎麼會作出這種詩!”
“莫非是開竅了不成!”
慕容群斜眼看了眼劉公公,神領神會的劉公公往屏風後麵走了一遭,出來的時候已然是瞠目結舌!
“陛下,確實是小侯爺出口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