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看了一眼從廚房裏出來的賀伯,“我看到阿小在,而且又有宋律師在,我想她吃不了虧。”
“......”賀伯的嘴巴張得大大。
大少爺這看他的一眼是什麼意思?難道大少爺知道是自己偷偷的給宋小妹支招了?
顧母八卦的看著顧宴,挑了挑眉。
“你去裁縫鋪了?”
顧宴麵不改色,“我隻是不許我顧宴的妻子在外麵落魄被人欺,隻要她是我名義上妻子的一天,我都會護她一二的。
如果讓港城的知道我顧宴的妻子在外被人欺負,那我麵子往哪放?”
顧宴說到最後,語氣中有他都不知的擰巴。
他像是怕別人不相信他說的一樣,又強調一遍。
顧母翻了個白眼,她兒子是什麼德性,她還能不知道?
年紀一大把了,可什麼是感情,他屁都不懂,純情的讓人不可思議,但責任感很重,隻要是蘇唐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他都不會不照顧。
“嗯,我兒媳婦給我的雞蛋,我收到了,你可以滾了!”顧母不客氣的攆人,想讓他回家,小兩口多培養培養感情。
顧宴摸摸肚子,“媽,我還沒吃飯呢。”
顧母無動於衷,給了馬上要叫人做飯的賀伯一眼,賀伯立刻站著不動。
顧母手揮得更頻繁了。
“那就趕緊回你家去,我這沒做你的飯,我早就吃過了。”
顧宴看向賀伯。
賀伯不停點頭,“吃過了,沒菜了。”
賀伯心虛得很,但又不敢壞他家夫人的事。
顧宴並未立刻起身離開,問:“媽,你這樣突然就出院,身體真的沒事了?”
顧母瞪他,“你還盼著我有事?醫生說我沒事了,你還不信?我告訴你,我主要還是心病,你打了28年的光棍,我急病的。
我現在雖然好了一眼,但想要根治,那還得讓我抱上大胖孫女。”
繞來繞去又是這個話題,這下顧宴不用顧母攆,自己就麻溜的跑了。
......
顧宴回到家,已經過了九點。
他肚子餓得咕嚕嚕的叫,可他早上跟蘇唐說過,晚飯不回家吃,而且,除了應酬,一般晚上7點後,他都不會再進食。
開門,廳裏留了一盞燈,蘇唐的房間裏傳來縫紉機的聲音。
他想到了宋小妹彙報的事,蘇唐接了劉夫人的定製衣服生意,白天就跟劉夫人一起選好了布料,三天要交衣服。
看來是在忙碌中。
他回房放下公文包,找了衣服去洗澡,順便往餐桌和廚房瞄了幾眼。
很好!沒有一點吃的。
顧宴洗澡出來,蘇唐房間裏踩縫紉機的聲音,還繼續響著。
仿佛不知道有人進了家門一樣。
顧宴一個人在屋裏坐了一會,想了又想,還是沒忍住的去敲蘇唐的房門。
篤篤篤。
“是我!顧宴。”
蘇唐過來開門,抱歉的看著他,“顧先生,你回來啦,我沒有聽到動靜。”
顧宴目光定在蘇唐臉上,“蘇小姐,你一個女的在家裏,是不是應該有點警覺性?我人都進來大半天了,還洗了澡,可你壓根沒發現。
反正有小偷進來了,怎麼辦?”
蘇唐蹙眉,想了想,好像是自己做得不對,可自己在忙,沒聽到外麵的動靜也情有可原。
“顧先生,不好意思!我在忙,所以沒聽到。”
“忙就不用警覺性了?”
“顧先生,你?”蘇唐本來覺得自己太大意了,但看著顧宴得理不饒人的架勢,她也有些生氣了,“顧先生,門鎖都是新的,小偷也沒有家裏的鑰匙。”
“你的意思是?”
“小偷進不來!門口還放著一雙男用的解放鞋,你看到了嗎?”
顧宴挑了挑眉。
蘇唐繼續說:“小偷看到有男人的鞋子,不敢進來的。”
顧宴無語,“小偷還跟你講邏輯?蘇小姐,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提醒你,一人在家時,天黑後,小心謹慎一些。”
“好!”蘇唐點頭,不想因小事跟他再不停的嗶哩嗶哩。
她做事時,最討厭中途被打斷了,影響她的靈感和手感。
“顧先生,還有別的事嗎?”
“......”顧宴看得出她有一些不耐煩。
自己好心被當成驢肝肺,顧宴也忍不住有些生氣,語氣冷了下來。
“沒有了!”
“顧先生,晚安!”蘇唐關上門。
顧宴看著緊閉的房門,忍不住嘶了一聲,然後回屋關門睡覺。
老房子的隔音不好。
隔壁房間裏縫紉車不停的響,顧宴躺在床上,摸著咕嚕嚕叫的肚子,輾轉難眠。
他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依舊睡不著,隔壁的縫紉機終於停了,他聽到蘇唐開門。
不知道是不是夜深了,人的五官在無限的放大。
他聽到了洗手間傳來的水流聲,客廳裏拖鞋噠噠噠的聲音,廚房裏刷鍋的聲音,然後,他聞到了食物的香味。
顧宴猛地坐了起來,起床往外走。
房門拉開,蘇唐迅速的轉身,勾著腦袋朝這邊看過來。
“顧先生,是我吵醒你了嗎?我正在煮夜宵,你要不要吃一點?”
顧宴走到廚房,看了一眼鍋裏煮著的水。
“吃什麼?”
“我做麵條給你吃?”
蘇唐拿了另外一個鍋洗幹淨,煎了兩個荷包蛋。
想了想,她往鍋裏加了一點油,放蔥進去炸香了。
幹脆吃蔥油拌麵得了。
顧宴看起來吃東西挺挑剔了,清湯掛麵肯定吃不慣,可家裏現在也隻有蔥和雞蛋,沒有青菜之類的。
想要做豐盛一點的麵條都沒有。
很快!兩碗香噴噴的蔥油拌麵就做好了,顧宴居然一直站在旁邊看,蘇唐也沒有去猜測他是什麼心理。
其實,顧宴實在是餓了,聞著香味走不動。
蘇唐端著自己的那一碗麵條,“顧先生,你自己端吧,筷子掛在那裏。”
“哦,好!”
兩人擦肩而過,哪知道廚房太窄了,肩膀撞到肩膀。
蘇唐手一滑,碗往下掉。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