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孔氏,更是敢在老夫人麵前,直接指出她掌家的錯。
不過是二房有人提前支了月例,到了發錢的日子,她便沒有給。
偏偏老夫人竟然相信孔氏的話,讓她把沒發的月例銀子,補給二房。
那一次,楊氏氣的都少吃了一頓飯。
沈意姝自然記得,當年的孔氏進門,可以說是一隻沒見過世麵的孔雀,乍然飛到了繁華惹眼的大森林。
渾身鑲金帶銀,所用之物,必是要最好的。
原本隻是想為自己撐麵子,不想卻適得其反。
也不知怎麼就轉了心性,不再打扮的花枝招展。平日裏所用之物,也都是極有品味和涵養的。
這才慢慢地將自己這個“小孔雀”給顯現了出來。
而五禽戲,是滿京城的權貴清貴人家,都最為看不上眼的不雅運動。
老夫人跟旁人不同,是日日都要練五禽戲的。
孔氏能說服老夫人教她,也是個厲害的。
不過聽大伯母的語氣,心裏想必有數。
沈意姝便不再多說。
又過了一盞茶,賀媽媽回來了。
“小姐,老奴查到了,那茶盞,被那丫頭給燒掉了。和大夫看過後,說這茶盞已經不能再傳染天花了。”
說著,展開了手心裏的絹布。
黑乎乎的碎瓷片,彩釉已經花掉,實在是看不出個什麼。
“大伯母別急,您瞧?”
看著沈意姝手指著碎茶盞底部的幾個字。
楊氏冷哼一聲,“我們去找老夫人。”
“大伯母,不可輕舉妄動!”
“沈意姝,有話你就一次性說完,我楊英璐也不是個隻會衝動行事之人。”
也不知道沈意姝到底是怎麼的。
忽然變了一個人就算了。
還是跟從前完全相反的兩種人。
她是個急性子,偏偏沈意姝一點也不著急。
“你是怕得罪二房?”
楊氏覺得自己說對了。
沈意姝雖然是三房嫡長女,平日裏也是囂張跋扈慣了的。但三弟夫妻倆,常年不在京城。
沈意姝一個孤女,也不得老夫人喜愛。
哪怕二房是庶出,但有了老夫人的抬舉,地位都要超過三房了。
她沈意姝即便再是驕橫無腦,到底也有怕的時候。
感受這楊氏一臉的鄙視,沈意姝麵色一頓,心裏真有些堵。
她豈會怕得罪二房?
便是上輩子,她沈意姝也不帶怕的。
而今重生一世,她更不需要怕誰,但不代表,她不想好好地活。
她隻是想謹慎些,不想孔氏趁機消滅證據。
上輩子的這個時候,自己還在海棠院禁足。
也沒聽荷香說找到什麼要害三姐的人。
以大伯母這般直脾氣,想來,上輩子,這事兒必是無疾而終了。
還好,荷香來的快。
進門還在強喘氣,她強自深呼吸給壓了下去,這才規規矩矩地行禮。
“秉大夫人,小姐,奴婢看見了。是錦香院的小巧,小巧聽到了大夫人的話,沒歇腳地去了二房。奴婢親眼看見,二夫人身邊的陳媽媽給了小巧一根金簪子。這會兒,小巧已經回到了下人房。”
一氣兒說完,荷香的嗓子都已經有些沙啞。
再看那頭頂冒出來的嫋嫋白霧,可見是馬不停蹄地辦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