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琪三番兩次的來打擾他,已經讓程宗光有些不耐:“基礎的臨床知識都記不牢鞏固,你能治好那小子的確算是醫學奇跡。”
“其實......”
程宗光沒有給她留半分情麵:“等你什麼時候基礎醫學學順暢了,再來和我討論這些,現在麻煩你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臨走前,程宗光衝著寧馨雨溫柔的笑了笑:“寧小姐,希望下一次見麵的機會不會太長。”
這麼好的苗子他不能親自帶著,要說不可惜是不可能的,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也不能強求。
目送著程宗光離去的背影,寧馨雨鬆了一口氣,她輕輕地甩開陸琪的手。
可誰知道難堪走神的陸琪居然一個不穩,差點兒摔倒在地上,好在盛啟軒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琪琪,你沒事吧?”
“沒事......啟軒,不是馨雨的錯,是我沒有站穩。”陸琪不太想讓盛啟軒的視線落在寧馨雨身上。
盡管他現在那麼厭惡寧馨雨,但她也擔心自己那拙劣的謊言會被他看穿。
剛想借機溜走的寧馨雨,忽然聽到身後男人冰冷的聲音:“連句道歉都沒有,就這麼走了?”
寧馨雨動作一僵,回頭便撞進盛啟軒滿是陰霾的眸子。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還有急事需要先離開......】寧馨雨比劃著手,在他的注視下漸漸的將手放下來。
“什麼事?要去哪裏?”
他簡短的發問卻讓寧馨雨心中一沉,她本來想說自己身體不適。
但下一刻她立馬意識到,對於盛啟軒來說,別說是身體上的不適,就算是她死在這兒,對方都不會在意,畢竟她隻是一個罪人。
更何況剛才程宗光的事情已經讓盛啟軒帶了些火氣,現在他是絕對不可能放自己離開。
怎麼辦?
時間在流逝,心中的慌亂讓寧馨雨額頭上都帶上了些冷汗。
她望向盛啟軒身邊的陸琪,頓時眼睛一亮,抬手朝著陸琪道:【陸小姐,三天後就是我跟盛啟軒的結婚紀念日。】
陸琪一愣,沒有明白她忽然提起紀念日是什麼意思,但眼底還是染上了幾分不甘。
就算陸琪跟盛啟軒是大家公認的一對兒,但盛夫人的頭銜隻要還在她身上,陸琪就不可能不在意!
想著,寧馨雨繼續添油加醋:【就算是盛啟軒心中喜歡的是你又怎麼樣?我才是名正言順的盛夫人,在已婚之夫的身邊你隻能叫第三者,而我才是那個能名正言順站在盛啟軒身邊的人!】
“你也配?!隻要我願意,三天後也可以是你的離婚紀念日!”盛啟軒抓住寧馨雨的手狠狠的甩開,“滾回去!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寧馨雨一個踉蹌後站在原地,雖然這是早就預料到的結果,但當“離婚”兩字從盛啟軒的口中說出,她的心臟還是忍不住的抽痛。
寧馨雨深吸了一口氣,壓住心口的情緒,並沒有繼續糾纏,果斷轉身離開。
這倒是讓盛啟軒有些詫異。
他皺著眉看著寧馨雨離開的方向,眼底帶著幾分探究。
注意到盛啟軒的視線,陸琪目光微微閃爍,隨後親昵的靠在了他的肩頭,滿臉溫柔:“啟軒,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盛啟軒收回目光,他揉了揉陸琪的長發安撫道,“當然不會,既然你想當程宗光的學生,我一定會滿足你。”
說完輕輕在陸琪額頭落下一吻。
很快,程宗光再次黑著臉被盛啟軒給“請”了回來。
坐在會客廳中,陸琪臉上帶著幾分緊張和局促,盛啟軒則是輕聲安撫。
盛啟軒將目光落在程宗光的臉上:“程老先生,我知道你們搞科研的需要足夠的資金才能啟動,這麼多年你們一直拒絕外麵的商務合作,想必隻靠著國家的扶持,並不富裕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願意承擔這個項目全部的科研費用。”盛啟軒輕抿了一口杯中的茶,緩緩道,“我的病是琪琪治療好的,我相信她的能力,所以也希望她能夠參與到你的研究中造福人類。”
“你真的覺得我是沒人投資?”程宗光忍不住笑出了聲,輕輕推了推眼鏡,目光淡淡的掃在陸琪身上,“她沒有醫學天賦也沒有這個能力。”
甚至程宗光懷疑治好盛啟軒的到底是不是陸琪。
但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他並不打算多說。
“不過今天宴會上那丫頭一手玄絲放血倒是很難得,這對你之前的昏迷很有幫助,如果讓她發揮所長對社會也是一大貢獻。”程宗光看著盛啟軒眼底帶著幾分精光,“要是你讓她出來工作,讓陸小姐來我實驗室也不是不可以。”
這麼看來,好像他的目的也達到了,可盛啟軒卻莫名的覺得心情愈發煩躁。
“啟軒太好了!”陸琪抱住盛啟軒的手臂,精致的小臉兒上滿是欣喜。
雖說寧馨雨的事情讓她心中不爽,但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她,程宗光的學生名額可不一樣,如果機會沒有了,想要再找就不容易了。
陸琪臉上的笑容也讓盛啟軒心中的煩躁褪去了幾分,隨後朝著程宗光點了點頭。
......
回到盛家的寧馨雨第一時間找到拜托抓藥的仆人,急切的比劃著:【我的藥呢?】
仆人見寧馨雨過來心中一慌,隨後立刻不耐煩的去一旁拿起一個藥包扔了過去:“那麼著急做什麼?弄得好像我不願意幫你一樣,給你吧!”
拿到藥,寧馨雨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但當她拆開藥包後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裏麵哪裏有半點兒藥,都是碎草,或許外行人不會發現,但她對這些藥卻了如指掌!
【這就是你抓的藥!?】寧馨雨怒瞠著杏眸,因為憤怒,打著手語的手指都帶著顫抖:【手鐲你已經收下了,就是用這些雜草敷衍我!?】
如果換做平時,她也就忍氣吞聲算了,但是這次卻絕對馬虎不得!
被寧馨雨這麼一瞪,仆人臉色也不好看。
他伸手直接推了寧馨雨一把,冷笑道,“那又怎麼樣?誰能作證你讓我去給你抓藥了?”
“就是。”一旁的仆人應聲附和,“你這種罪人,在這裏都是對我們的侮辱,還給你抓藥,你就是死了都是死有餘辜!”
反正寧馨雨也不會說話,兩人幹脆各忙各的不理會她,完全一副無賴的模樣。
顯然,對方當時同意,隻不過是想要得到寧馨雨的手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