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楚棄頂著楚婉的身份成了這東宮的未來太子妃,顧念就將她嫉恨上,平常時間若是碰見,言語上的譏諷都已經算是客氣的。
楚棄至今都記得,她第一次來東宮時,被顧念聯合著幾名京中貴女將她騙到了宮中的自悟亭,趁她不備,將她從亭子裏推了下去。
那自悟亭可是建在東宮的一處地勢略高的山坡處,若從亭中摔下來,就算是不死也會落個重傷;而當時的她的確是被摔斷了腿,血流了一地。
但更讓她記憶猶新的是,在她抱著自己的斷腿痛吟傷重的時候,站在亭中的顧念卻是用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瞅著她,臉上的笑容既陰狠又毒辣,根本不像是個還未出閣的大家閨秀能露出來的。
也是從那時候起,楚棄知道了顧念對她的敵意,所以在以後的相處中,她都盡量避開她,哪怕是避不開,也盡可能的忍著。
可沒想到,她都重活了這一世,再碰見顧念,這丫頭還是糾纏著她不放;而且,看著她那雙充滿敵意的眸子,楚棄就知道,這個嫉妒心極強,心思狠辣的顧家嫡女這輩子都不可能輕易放過她了。
既然注定了被瘋狗盯上,那她又何必委屈自己一味地忍讓呢?
何況,對付瘋狗的最好辦法,就是打的她再不敢接近。
心思幾番轉動之下,楚棄就已經在心裏有了打算。
隻見她並未像以前那般刻意避開,而是站定在原地等著顧念和她的那群小姐妹走近,臉上帶著恬靜的笑容,宛若老友重聚一般,打著招呼,“原來是顧姑娘和曹府的兩位姐姐,今天真是巧啊,能在這裏碰到你們。”
看著楚棄並未像過去一樣在見到她們時就害怕的躲到一邊,顧念同曹府的兩個姐妹在相互對視一眼後,繼續諷刺出聲,“看不出來,幾天不見你這膽子倒是大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樣躲著我們,嚇的跟鵪鶉一樣瑟瑟發抖了?”
曹家姐妹聽到這話,立刻掩著嘴角嘻嘻的笑出聲來,著實將一副欺負人的小人嘴臉演繹得淋漓盡致。
麵對嘲諷,楚棄神色平靜,瞅著一臉不懷好意的顧念,“我的膽子有沒有變大,不好說,但我知道,你們的膽量倒是越來越大。”
顧念脖子一梗,聲音陡然拔高,“楚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忘了當初斷腿的滋味?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以後不許再糾纏瀾楓哥哥,你這是將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是不是?”
“顧姑娘可真會冤枉人呐,什麼叫不許再糾纏瀾楓哥哥?今日我是受邀前來參加東宮的賞梅宴,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纏著他秦瀾楓了?”
說到這裏,楚棄就上前一步,目不斜視的緊盯著顧念,“退一步講,就算我同他秦瀾楓處在一處,那也是名正言順,你剛才不是也說了嘛,我是皇上金口玉言欽賜的未來太子妃,同自己的未來夫君多多相處,培養感情,難道不是最應該的嗎?”
顧念本就嫉妒楚棄嫉妒到發狂,眼下又聽她這麼說,當場就要動起手。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觸碰到楚棄身體的時候,清冷的聲音再次從楚棄的口中傳了出來,“顧念,相信我,這次你要是再敢傷我,別說是你的父親,就算是你的親姑姑出麵,也護不住你!”
“楚婉?你竟敢如此囂張?”
楚棄輕笑一聲,看著眉眼間盡是戾氣的顧念,“是不是囂張你可以試試看,我倒是不介意教教你,什麼叫做自作自受。”
說到這裏,楚棄又一扭頭,看向那一向為虎作倀的的曹家姐妹。
“我知道,這狗當的時間久了,就會忘記自己還是個人,主子指向哪裏,就會咬向哪裏;當初,就是你們姐妹聯合著顧念將我誆騙到自悟亭,害的我生生摔斷了腿。以前的我總是想著退一步海闊天空,可卻沒想到這世上多的是給臉不要臉的人;將別人給予的善良當成是軟弱可欺,一次又一次的蹬鼻子上臉。曹吟,你身為曹家大房的姑娘,難道不知你們曹府在京城裏是什麼地位嗎?你可想清楚了,得罪了我楚家,你的父親和兄弟們會不會因你的愚蠢而受到連累?”
楚棄的這番話說的十分重,立刻就讓曹氏姐妹臉頰漲紅。
被人指著鼻子罵成狗,就算是素來臉皮厚如她們,一時之間也是承受不住的。
顧念見楚棄牟足了勁兒的攻擊她的手帕交,站出來就將曹氏姐妹護在身後,一雙眼睛像能吃人似的怒瞪著她,“楚棄,你有什麼不甘隻管衝著我來,欺負曹吟曹霜姐妹算什麼本事?”
“嗬嗬!真是有意思,聽顧姑娘的這番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才是那個仗勢欺人的卑鄙小人;可是,我們都心知肚明,在咱們幾人之中,誰才是那個最該受到批判的混蛋。”
楚棄諷刺的笑著,清冷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右腿上,“兩年前,你們對我做了什麼事,你們心裏記的清楚,這兩年的時間裏,我也算是給足了你們臉麵,處處忍讓;但,我的寬容換來了什麼?既然你們不稀罕我對你們的善意,那我就沒必要手下留情了。”
楚棄冷冷的盯著顧念,“我知道你喜歡秦瀾楓,也知道你一直認為是我的出現,搶走了你的心愛之人;顧念,你好歹也是讀了些書的大家閨秀,脖子上頂著的腦袋,不僅僅是個擺設,也要用來思考。秦瀾楓是什麼樣的人?他的婚姻大事豈是你我能做主的?你在私底下一再刁難我,其實你並不是在不滿我,而是在不滿將我牽線給秦瀾楓的皇上。”
顧念就算是膽子再大,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認了楚棄的話。
隻見她臉色一白,氣急敗壞的大聲否認,“楚婉,你真是居心叵測,我何時說過自己不滿皇上?你分明就是想要給我扣個大不敬的罪名,好以此來泄憤當年我對你的斷腿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