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跟渝錦容有私情的事情早已人盡皆知,為了挽回局麵,蕭靖府內準備妥當之後便來到將軍府。
雖是來提親,但蕭靖並無半分喜色。
他在背地雖與渝錦容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可終究是上不了台麵的事情。
娶了渝錦容,對他而言是一個累贅。
他想要的,是將軍府渝遠的獨女——渝長寧。
可如今事已至此,為了平淡外界的流言,為了平息父皇的煩躁,他隻能娶了渝錦容。
渝錦容的臉色也不好看,嫁給皇子殿下是她的願望。
但她要的並不是這樣的規格,若不是因為那件事情,她必然能得到更高的位置的。
“二夫人,那麼本殿下便先回去了。”
雙方不冷不熱的說了一些話之後,就算提親完成了,蕭靖實在時不想在這裏多待。
一看到這些渝家的人,就勾起了他不好的回憶,所以略坐了一會兒,他就匆匆告辭了。
出乎意外的,渝錦容並沒有跟上去。
蕭靖一出門就撞上要去花園散步的渝長寧,眼神陰沉了下來。
“渝大小姐,好巧啊。”
當時他進入房間的時候被人敲了一棍,不難猜出那人是誰。
可是他無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為何渝長寧突然對他轉變了態度?
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
渝長寧看到他神色也有一些不好看,但是一想到他在自己身上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心情頓時又明媚了起來。
於是她勾起嘴角笑道:“四殿下是過來提親的吧?二妹妹出身姨娘,跟四皇子倒也般配。兩個人可算是天生一對,佳偶天成了。”
話裏話外盡是諷刺。
渝錦容嫁入皇子府變成四側妃本身就是高攀,不難聽出這番話是變相貶低蕭靖的身份。
隻配娶庶女——
蕭靖連假笑也裝不出來了,陰下臉色說道:“那我就謝謝渝大小姐的祝福了。”
說完這話,他也不等渝長寧回答,扭頭就走。
此時此刻,他再也提不起想要拉攏渝長寧的心思了。
他的出身,本就卑微。
一直是他的禁忌,不容任何人提及。
可是渝長寧卻一次次的那這件事情對他進行打壓,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渝長寧看著他氣急敗壞的背影,愉快的勾了勾唇角。
不過她可沒有忘記此次外出的重要目的,就是去給渝錦容添堵。
給一個人添堵,可是遠遠不夠了,要添堵,就要兩個人一起添堵,這樣才有樂趣。
果然,一進到院子裏,就發現渝錦容一個人神情莫測的坐在院內的石凳上,看到渝長寧來了也沒有起身行禮。
好像是卸下了身上虛偽,姐妹情深的麵具一樣,她要笑不笑的勾起了唇角,然後說到:“大姐姐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院裏?”
渝長寧聽了渝錦容話裏的針對之意,倒是沒有開口多說什麼。
徑直坐到她的對麵,開口說道:“我來當然是恭喜二妹妹得償所願了,嫁得如此良婿,就算是做妾,估計二妹妹也很開心吧。”
若不是經曆了前世的事情,她這輩子恐怕都不會知道自己的這位妹妹的野心有多大。
如今做了四側妃,心裏必然不舒服。
畢竟,渝錦容前一世可是耍了手段踩在她的身上,踐踏著她的尊嚴,當上了全世界最尊貴的女人。
渝錦容臉上的假笑頓時繃不住了。
“多謝大姐姐好意,不過妹妹的事情就不勞大姐姐費心了。”
“不過大姐姐當真不在意四皇子殿下了?”
渝長寧沒有回話,她不明白,為何渝錦容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莫不是大姐姐不是大姐姐?”
渝錦容沒有在意,而是一字一句的說出自己先前的猜測,目不轉睛的看著渝長寧臉上的神色。
可是結果令她十分失望,不知是渝長寧掩飾的功夫太好,還是她想錯了方向。
那張完美無瑕到令她嫉妒的臉上並沒有出現分毫端詳。
“二妹妹這番話是何意思,本小姐不在意四皇子便不是渝長寧麼?”
渝長寧輕笑一聲繼而說道:“本小姐不過是認清了事實罷了,我是爹地唯一的女兒,本就該嫁入皇室。”
“皇室中的任何一個皇子娶了我,必然會得到父親的傾力相助,本小姐理應是他們爭著想娶的女子,為何要降低身份苦苦去追求一個根本不得寵的四皇子?”
渝長寧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她的目的已經達成,看著渝錦容的臉色心情順暢不少,頓時也不再多說什麼,留下一句祝福的話就離開了。
她一走,渝錦容身邊的丫鬟就氣衝衝的說道:“真不知道大小姐是什麼意思,明明知道小姐您做妾很不甘願,還這麼出言嘲諷,這話裏話外不就是再說四皇子是她不要的東西嗎......”
“閉嘴!”話落的瞬間,渝錦容打爛了一個被子。
破碎的碎片滑過了丫鬟的腳腕,但她卻不敢吭一聲。
渝錦容氣得直咬牙,在心裏徹徹底底的給渝長寧記上了一筆。
渝長寧給兩個人添堵成功,心裏頓時非常的愉快,她回到自己的小院,隨意吃了一些晚膳,準備睡覺了。
雖然今日心情不錯,但是卻在夢裏不可避免的回想起來上一世的事情。
上一世嫁給蕭靖之後,她還沉浸在婚姻的美滿當中,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進入了一個別人設好的局。
等她意識到想要挽救的時候,已然無濟於事,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都死在那場巨大的動亂裏。
這一夜,渝長寧睡得極其不安穩。
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似乎被人從床上拽了起來,她一時分不清到底是夢魘還是事實,但是也掙紮不開,隻能昏昏沉沉的讓人把自己帶走。
等她清醒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自己並不在房中的床上,而是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渝長寧心裏漏了一拍。
莫不是今日她將渝錦容逼得太急,想要殺之而後快了。
她摸著地下有些潮濕的地磚,心裏有些琢磨不定。
這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動靜。
渝長寧一把拔下自己頭上的發簪,往著對方的脖子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