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李夢妍也絕望了。
就在此時,董事長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了。
鄒紅菱正在氣頭上,當即怒罵道:“誰讓你們進來的?沒規矩的東西!”
門口的員工一臉尷尬,小聲道:“楊總來了......”
一名穿著便裝的幹瘦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他臉色有些不悅:“怎麼?貴地如此金貴,過來考察一下,都是沒規矩了?”
鄒紅菱的臉色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臉上堆起和煦的笑容,快步走到楊總身邊,無比恭敬道:
“楊總,您怎麼來了?對不起楊總,我還以為是哪個不懂事的員工呢。”
“您過來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呀,我該親自去迎接您的!”
這名楊總,是宋氏集團最近在洽談的大筆訂單的總負責人。
對方資金和實力是宋氏集團的好幾倍,如果能成功合作,宋氏集團將有質的飛躍。
最近鄒紅菱最在意的就是這件事。
楊總麵無表情道:“準備和我們合作的公司,我們都會進行這樣隨機考察,不會事先通知。”
“老遠就聽到你們在吵架,嗬嗬,問題似乎很嚴重啊?”
鄒紅菱連忙解釋道:“不嚴重,都是一些家事,家事。讓楊總見笑了。”
楊總打量了下四周,忽然發現了站在旁邊的李招遠。
這男人沒有看他,而是一直盯著手上的東西。
再仔細一看,楊總楞了一下,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起來,快步朝李招遠走去。
走到近前,李招遠還在發愣,鄒紅菱吼道:“李招遠,還不快和楊總打招呼!”
李招遠回過神來,正要開口,楊總卻率先道:“兄弟,能把你手中的東西給我看看嗎?”
“啊?哦,可以。”李招遠把摔成兩截的刀幣遞給楊總。
楊總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觀摩了起來。
鄒紅菱道:“楊總,這種破爛玩意兒,您不用在意,免得臟了您的眼睛。”
“閉嘴!”楊總被打擾到,很不爽的說道。
在李夢妍等人麵前氣勢滔天的鄒紅菱,此時像隻小雞一樣,不敢說話。
李姚走到鄒紅菱身邊,小聲嘟囔道:“路邊攤而已,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這話剛好被楊總聽到,
楊總頓時勃然大怒:“路邊攤?你說這是路邊攤?!你眼瞎了嗎?”
李姚被嚇了一跳,忙道:“楊總對不起!”
楊總雙眼充血,身體顫抖不已,他問李招遠:“兄弟,這......這可是戰國時期,趙國流通的刀幣?”
李招遠痛苦的點頭:“是的,可惜它斷了。”
楊總喉嚨裏發出低吼,目眥欲裂:“這種品相、這種花紋的刀幣我找了整整十年!我的收藏庫就差這一件就完美了!”
“十年啊,今天終於找到了,但它竟然是斷的!”
說著,他怒視著鄒紅菱和李姚:“你們不識貨,這麼寶貴難得的東西說是破爛,是路邊攤!”
“嗬嗬,太諷刺了!”
鄒紅菱和李姚頓時麵麵相覷。
“這......這是真家夥?”鄒紅菱結結巴巴問道。
楊總激動道:“當然是真的!”
鄒紅菱麵色怪異無比,又問:“那它值多少錢?”
楊總斜視著她:“膚淺!這麼寶貴的古董,豈能用價錢來衡量?”
“不過,寶貴的東西,確實需要一個價格來直觀表現。”
“這枚刀幣,市場價,大約值三百多萬。”
“三百萬?!”
鄒紅菱和李姚同時喊叫出聲。
原本暈倒的周蘭燕聽到這個數字,也立即醒了過來。
眼睛發直的盯著楊總。
鄒紅菱有些不信:“真的?”
楊總看著她,不滿道:“你覺得我在說謊?”
“不不不。”鄒紅菱忙道,“我哪敢質疑楊總。就是,就是這麼個小東西,竟然值幾百萬,太驚訝了。”
人一旦擁有一定社會地位後,說的話就是權威。
昨天的白昊林也是如此。
“那現在這樣了,還值多少錢?”
楊總和李招遠頗有默契的同時道:“一文不值。”
語氣中滿是惋惜。
“這樣啊......”鄒紅菱表麵帶著笑,心裏卻在滴血。
價值三百萬的禮物啊,她從未收到如此貴重的禮物!
要知道,整個宋氏集團的年利潤還沒有破千萬,還得給其他股份持有者分紅。
最重要的這個東西很難得啊,自己要是收藏起來,多有排場啊!
原本就是送給自己的,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但是。”楊總話還沒有說完,“這隻是這枚刀幣的市場價而已。”
“還有一枚像這樣完美成色的古幣,收藏在一個國外的莊園主手中。”
“他當年以三百多萬人民幣的價錢淘到那枚古幣,所以古董市場定了一個三百萬的市場價。”
“但它的收藏價值遠遠不止這麼點,如果拿去大型拍賣會,甚至能夠拍出過幾千萬的高價。”
鄒紅菱一聽,眼前一陣陣發黑。
她瞪著李姚,像是在說:瞧你幹的好事!
李姚隻覺得心裏發毛,左顧右盼後,又對著李夢妍他們吼道:“都怪你們,為什麼不說清楚?”
李夢妍、周蘭燕、李招遠:“???”
“我一直在給媽說這是真品啊......”李招遠開口說,卻被鄒紅菱打斷了。
“行了,已經這樣了,說這些有什麼用?”
李招遠頓時縮了縮肩,不敢再言。
鄒紅菱自然要阻止他說下去,畢竟剛才自己還信誓旦旦說這東西是假的,還罵李招遠是廢物。
現在李招遠每說一句話,也是在打她的臉。
楊總看了下刀幣斷口,怒容再次布滿臉龐:“這斷口嶄新無比,是剛剛才斷的!”
“刀幣頂端也有個新的磕痕,顯然是被人砸出去摔斷的!”
“是誰幹的?”
楊總環顧四周,沒人說話。
他帶著上位者的氣場,怒不可遏道:“到底是誰幹的?!”
鄒紅菱看著李姚:“敢做不敢承諾嗎?”
李姚沒想到鄒紅菱就這樣把自己賣了,但她又不敢不聽鄒紅菱的,隻好埋著頭,小聲道:“我,我不小心......”
“不小心?”楊總連連冷笑,“就你剛才的態度,以及刻痕的力度,怎麼可能是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