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阿迪力·禪被劇烈的疼痛刺激喊出。
腿上硬生生被撕裂的砍傷讓他把身子卷縮在一個蝦米。
皮膚神經強烈的疼痛傳遞到大腦,他沉重僵硬的腦部一下被激活,睜眼看到如惡魔般的屠夫,趕緊往旁邊一滾。
李麥看到濺出來的血液,憋悶的哭聲嚎出,“他爹!他爹!”語無倫次的她不顧自己,再次抱住瘋狂的大嫂。
林苗咬著唇迸發出一股力氣衝上前接住還要落下的胳膊,“爹,快進來幫忙,大伯你真的要見大娘殺了小蠶嗎?”
旁邊幾個比林苗的女孩,看著真殺人的娘,都嚇得愣在原地。
一旁的林壯也嚇得哇哇大哭,不停的喊著弟弟弟弟。
混亂刺耳的場景讓阿迪力·禪頭暈目眩,這到底怎麼回事!
臉色赤紅青筋暴起的林大山,拚命掙開錮著自己的男人急忙跑進屋內。
他看著床上血流不止的男孩,因為得知兩兄弟出事的眩暈突然清晰,悲吼出聲,“小蠶!”
阿迪力·禪拚命掙開沉重的眼皮想集中精神,但就像腦子不是自己身處夢中一樣,再次眼前一黑暈倒過去。
林大山一把奪過暴目凶殘者手上的刀。然後跑到一旁竹筐裏翻出陳舊的布條把兒子流血的腿纏住。
清晰的頭腦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大夫,他拿起棉襖裹住兒子飛快往外跑去,“苗找些吃的用的,我送小蠶去上福村。”
跑出院子,林大山看著地上還躺著的屍體頓住,咽下晶瑩的淚出聲,“大哥,出了這事,不是我們願意的,如今這個世道,能不能活不是我們說了算。”
說完他一個大步抱著兒子往上福村跑去。
林苗知道爹說的吃用是醫資,她因為過激有些脫力,掙紮著扶牆起身往屋子裏的櫃子走去。
比人高的櫃子讓她翻動無比費力,咬著牙控製著發抖的身體,扯出沉重的布袋。
李麥以為兒子救不活了,哭的傷心,三年前海難中,四女兒夭折於逃荒路上,兩年前大女兒為了家裏生存自願賣身做奴遠走,如今唯一健全的兒子又跌落陷阱還被砍傷。
扭頭看著一旁因為生病木訥遲鈍的三兒,李麥悲從心來拍著大腿痛哭出聲。
林苗聽到一旁的哭聲也忍不住抹淚,春日無雨,夏日蝗災,本就貧窮的家庭今年更加無糧,她拿出家裏最後的一些糙糧往上福村跑。
纖細的背影因為破爛的布鞋和虛弱的身體跑的踉踉蹌蹌,但她咬著唇還是堅定望著前方。
慕容桑在院子裏晾曬藥草,最近天氣又開始異常,剛剛十月的天氣都已經穿起了棉襖,她得盡快把采摘的藥材炮製好。
聽到遠處急切的喊聲,慕容桑抬眸小跑上前拉開院門。
她臉龐白淨的跟村裏孩童完全不一樣,望著慌亂的林大山,神情冷靜穩重。
清冷的嗓音從她粉唇發出,“什麼病症?”
“砍傷,砍傷!”三裏村距離上福村好幾裏地,林大山是抄的近路從地裏穿過來的。
他見女孩聽完轉身離開,抱著人爬上田埂趕緊跑進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