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上回的什麼賬？”劉雲的臉沉了下來。

“嘿嘿，劉兄還真是會健忘呀。上一次在蔡陽，你的夥伴殺了我一個人。這才過去沒幾個月，劉兄就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嗎？”

果然是那件事！現在已經離開了蔡陽縣，自己這邊隻有五個人，對方卻有十幾個，明顯是敵強我弱的局麵。雙方有人命官司，想要達成和解恐怕很難。打，肯定不是對手。劉雲隻有隨機應變，用自己的機智化解此次危機了。

“書華兄說的是酒樓上那件事，我怎麼會忘了呢？那事當時我們不是解決了嘛？書華兄你在現場已經原諒了我演哥的朋友，現在怎麼突然又提起來了？”

“原諒？”王書華淡淡的一笑，“我的人無故被殺，這是能原諒的嗎？劉兄說的真輕巧。當時是在蔡陽縣，你是縣令的公子，縣尉和縣兵都是你的人，我不原諒又能怎麼樣？今天我們可是在荒郊野外，不在蔡陽縣內。劉兄，你不害怕嗎？”

“我有什麼好害怕的？”劉雲把胸脯一挺，“天下之事，跑不出一個理字！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名句俗語劉雲張嘴就來，王書華卻聽了個目瞪口呆。應該是漢朝還沒有這兩句話，他第一次聽說，格外稀奇。

“上次在蔡陽縣，你的人是被殺了，是我演哥朋友做的事。但當時我們已經說明白了，那是誤殺。我說要多拿些錢送給死者家屬，是書華兄你自己說不要的。事情當時已經解決了，結束了，今天見麵你卻又舊事重提。”

“好一張伶牙利嘴！”王書華臉色一變，“今天你就是把天說破了，我也要為死者討還公道！”

“討公道沒錯，但是麻煩你擦亮眼睛找對人好吧。”劉雲心裏有些得意。事情似乎正在向他意想中的方向發展。鬥嘴的話，他還沒有怕過誰。這王書華肯定不是普通人。不是出身官宦世家，就是某一位大富豪家裏的少爺。論起講歪理，他還差得遠呢！

“我哪裏找錯人了？”王書華果然不服氣。

“死者是我殺的嗎？是我們這五個人當中的某一個人殺的嗎？都不是吧？我沒殺人，你在蔡陽縣的酒樓上和人起了衝突，鬧出了人命案子，是我出麵幫你化解的，使你能夠從人命官司當中很快脫身。要不然，恐怕現在你的官司都完不了！你不應該感激我嗎？”

“我好不容易打到一隻野兔，收拾幹淨烤熟了，正準備吃，你來了。你餓了，向我討吃的，我把辛苦打來烤熟了的兔子肉送給了你。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書華兄，你就是這樣感謝人的嗎？”

劉雲一番道理，雖然知道是詭辯，但是還找不出毛病來。王書華氣得滿臉通紅，猛地一擺手，“你不要說了！劉雲，你這些話都是跟誰學的？是誰教你的？雖然我說不過你，但是你要是想憑幾句詭辯就混過去，也是不能！來人，把劉雲這些人給我拿下了！”

王書華忽然變了臉，劉雲大吃一驚，再想辯解，人家已經不聽了。十幾條壯漢一擁而上。兩個縣兵、朱佑、再加上劉雲奮力反抗。但還是讓人家給逮住了。至於婉兒則是一點兒沒反抗，那幫人也沒難為她，直接把人帶到了王書華跟前。

王書華伸出一隻手，輕佻的在婉兒臉蛋上掐了一把。

劉雲氣的兩隻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婉兒跟在他身邊這些年，他都沒動這丫頭一根手指頭。

以前他是年紀小，身體還沒有發育成熟。劉雲打算等到他滿十六歲以後，再把這丫頭那個啥了。反正婉兒一直跟著伺候他，早晚都是他的人。但是沒想到，今天卻要被這個王書華給撿了現成！

“你住手！”劉雲氣的大吼。王書華笑嘻嘻的，在婉兒臉上又捏了一下，甚至還用一隻手摟住了婉兒的腰。婉兒雖然表情有些古怪，卻還是沒有反抗，甚至臉上都沒什麼恐懼的樣子。

劉雲卻對婉兒的表情沒注意，他隻注意到王書華在占婉兒的便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這種局麵之下脫困的辦法，嘴上卻沒閑著，“姓王的，你趕快放了婉兒！你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是個帶把的，你衝我來！”

“呸！”王書華啐了一口，卻也不見怎麼惱怒。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姓王的，你勾結匪人攔路搶劫不說，還想要強行侮辱婦女！你真是有辱斯文，你給夫子的臉上都抹黑了！”劉雲用他能想到的，不帶臟字的話，大罵王書華及其手下。

劉雲越罵聲音越大，王書華漸漸的沒了耐心。“劉雲，你給我住口！你除了會滿口胡說八道之外，有什麼真本事，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哈哈，書華兄，你想看我有什麼真本事？好呀，你放開婉兒，咱倆單挑，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真本事！”劉雲也是豁出去了，提出要和王書華單挑。

“你和我單挑？行呀！”王書華忽然來了興趣，一把摟住婉兒的肩膀，湊到她耳朵邊小聲說了句什麼。緊跟著鬆開手，挽了挽袖子，上身微微前躬，拉開架勢，做了個戰鬥的姿勢。

本著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原則，劉雲迅速撲上前，揮拳就打！王書華抬手招架，兩個人打在一起。王書華的招數明顯更巧妙，但是力氣不足，劉雲輕易就能擋住他的進攻。就算偶爾挨上一拳，也沒那麼疼痛。

倆人打著打著，糾纏到了一起。劉雲捉住王書華的手腕，用力往懷裏一帶！王書華一記肘錘砸過來。劉雲閃身躲過要害，另隻手從腋下穿過，從後麵抱住王書華的前胸，腿上使絆子想把他摔倒。

但是，摟著前胸的手怎麼感覺軟乎乎的，不像是習武之人應有的胸肌？

還沒等劉雲反應過來，就聽見王書華發出一聲驚呼，劇烈的掙紮起來！劉雲哪裏還能站得住？一手抓手腕、一手摟胸，抱著王書華，兩個人同時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