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一聲,蘇菲笑了起來。
她用循循善誘的語氣問魯家寶:
“你想不想憑真本事,贏光桃園村所有孩子的彈珠,為自己出氣?”
“你想不想坐在我家院裏第一排看《霍元甲》?”
“你想不想吃大白兔奶糖和桔子罐頭?”
魯家寶聽的口水不爭氣的從嘴角流了下來,立即把雙下巴,點的跟雞啄米一樣,眼裏滿是渴望的光芒。
“想!”
蘇菲得意一笑:“隻要你配合我,聽我的話,這些都不是夢,明天就給你買糖吃,買罐頭吃。”
魯家寶的嘴裏吸溜了下,就算他爸是村長,他家條件不錯,他是家裏唯一的男娃。
魯家條件也沒達到,讓他能夠天天吃糖吃罐頭的奢侈地步。
魯家寶抹了把嘴邊的口水,急切的問道:“你說吧,想讓我做什麼,我都聽你的。”
......
蘇家院子裏。
蘇衛軍臉上的笑容不達眼底。
而蘇菲的媽媽呂玉蘭更是眼圈泛紅,柔弱的拿手帕在擦眼淚,身形在風中搖搖欲墜,好像隨時會暈倒一樣。
不知情的人看過來,還以為她被欺負了。
但現場的事實卻是截然相反。
魯大強和王招娣過來討要說法,沒想到三言兩語,就讓蘇衛軍給拿住了。
呂玉蘭更是不停的哭哭啼啼,哭得魯大強心煩氣躁,但又不敢發火。
實在是四周多了許多看熱鬧的村民。
大家都在指指點點,字裏行間,好像也在隱晦的責怪他冤枉人,不夠大氣。
魯大強簡直氣得想吐血。
王招娣是真傻眼了,她可清晰記得剛才遇到蘇菲的時候。
她不停的摔倒,痛的死去活來的。
她身上的臟汙和破損的褲子膝蓋可以做證。
但是大家根本不信,還說王招娣本來就不愛幹淨,現在卻把衣服穿破了的責任,推到一個十歲的孩子身上。
還說王招娣身為老師,不照顧自己學生,還想從學生家訛東西,簡直不配當老師。
何況剛才呂玉蘭和村裏幾個嬸子,都給她檢查了,她身上最痛的地方,一點新傷都沒有。
這可真是見了詭了。
蘇衛軍看見形勢徹底倒向他們這邊,便收了臉上的笑容,正色道:“魯村長,正因為你是桃園村的領頭人,才要以身作則,以理服人,否則你隻顧及個人利益,豈不是讓大家心寒。”
“你這麼做,對得起大家的支持嗎,鄉親們別以為和你們無關,你們想想,他今天可以冤枉我們,那明天就能冤枉別人。”
蘇衛軍的一番話,簡直誅心。
四周看熱鬧的村民們,立即互相看看點點頭,心裏都在打鼓。
今年還繼續要投票給魯大強當村長嗎?
自從魯大強當了村長,魯家人就得瑟了起來,村裏不少人受過魯家的氣。
蘇衛軍就不一樣了,總是和和氣氣,讀書人的派頭,家裏有電視機也不藏著掖著,每次都喊大家一起看。
蘇衛軍上班的礦上有時候有什麼好的福利,他也能想到村裏人,多少也能沾點光。
哪裏像魯家人,摳門的要死,連根毛都撈不著。
眾人心裏的天平漸漸的偏了。
魯大強看著這一幕,臉色劇變,立即想開口解釋挽回。
呂玉蘭可不會讓他開口,抓住機會,用手帕擦著濕濕的眼角,一邊抽泣一邊嗓音輕柔的說道:“鄉親們給評評理吧,村裏誰不知道我家小女兒是早產兒,從小就體弱多病,要不然也不會八歲才上學,十歲才三年級。”
“菲菲從小就膽小內向,多走幾步路都要喘的人,她怎麼可能會打老師呢?”
“退一萬步說,你說她打了,那總得有傷吧,這王老師身上我也檢查了,什麼都沒有,你們這不是空口白牙瞎冤枉人嘛。”
“我好好的女兒,被你們這樣一詆毀,以後還怎麼做人哪。如果我的菲菲有什麼事,我也不想活了。”
呂玉蘭說罷就要去撞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