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
桌椅倒地,破床上的曖昧氣氛還沒散去,阿月絕望地躺在門口,耳邊響起刺耳的“吱呀”聲,她睜開紅腫的眼睛。
“公主!公主,奴婢錯了,真的錯了!”
她爬起來不斷地磕著頭。
桑舟檸嘴角一彎,輕輕扯出阿月拽著的裙子,往裏走去,僅僅幾步,她的腦海中全是前世阿月對她說過的話。
“阿月,跟本宮來慕國,後悔嗎?”
“不、不後悔。”阿月拚命搖頭,怎一晚上的時間,公主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能跟著公主,是奴婢的榮幸。”
桑舟檸目光落在阿月緊緊攥氣的拳頭上,冷笑一聲,原來,從這時候起,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鬟已經恨上她了。
這一恨,就是整整七年。
“阿歡在那?”
“她…她在後院馬場…”阿月眼中閃過一絲躲閃,看著公主變黑的臉色,趕緊解釋道,“公主,是阿歡說,看到您受委屈會心疼,就去馬場了……”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
比起她,阿歡在公主麵前幾乎是透明的人,為何公主會想起阿歡,不會要追究她的責任吧?
阿月心裏慌亂不已,深吸一口氣,想要解釋昨晚的事情。
一抬頭,匕首就頂在了她的脖頸上。
“公主,奴婢錯了,奴婢一事鬼迷心竅,被周婉清收買,但您不是沒事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姐妹,您就原諒奴婢這一次吧?”
“更、更何況…奴婢這也算弄巧成拙,幫您解決了周婉清這一大情敵。”
桑舟檸雙眸裏浮現玩味。
“這麼說,本宮還要感謝你咯?”
“感謝就不用了,奴婢隻想請求公主原諒。”阿月抬起頭,緩慢站起身,手也伸向公主。
桑舟檸握著匕首,狠狠地插在阿月的肩膀上,看著她躺在地上疼痛打滾,深吸一口氣回過頭去說。
“紫幻,弄瞎她的眼睛,扔出去,自生自滅。”
她的手心冒出一層冷汗。
原來,殺人是這樣的感覺,可為何,桑柔兒看到她死的時候,是一臉的快樂?她從未得罪過人,隻想平平淡淡生活,卻被人如此惦記,真是可笑。
柴房內,傳來痛苦的聲音。
那一絲絲鐵烙觸碰皮膚的刺啦聲不停地在她耳邊環繞,桑舟檸輕抿嘴角,抬頭望向湛藍的天空,呼出了一口熱氣。
這個冬天會很有意思。
她接過紫幻遞過來的暖爐:“帶我去馬場吧,我要去接一個人。”
與此同時。
慕杝沉正在聽初默打探來的消息,他嘴角弧度愈大,眼眸劃過一絲好奇,語調上揚道。
“她倒是夠狠心啊。”
從桑國一路跟來的陪嫁丫頭都能一刀殺死,說明這個敵國公主不簡單啊。
初默想起阿月的慘狀,搖頭說:“是啊,先是讓阿月雙目失明,再丟出去,這比死了還要痛苦。”
慕杝沉冷笑一聲。
“本王倒是頗為讚同她的做法,背叛之人,該殺!”
初默立馬跪下表明忠心:“屬下生是王爺的人,死是王爺的鬼,不敢背叛您!”
慕杝沉嘴角一抽。
這麼大的反應作何,他放下手中的筆,覺得甚是乏味無聊,淡淡道:“去馬場。”
“是。”初默抱拳,抬起頭,眼睛裏浮現出一絲疑惑。
馬場?
自打王爺腿廢了,這個地方便被遷到了王府最偏僻的西院,誰都不敢在王爺麵前提起。
王爺主動要求去,怕不是為了那公主吧?
——
“啊!不要,我求您了,別碰我。”阿歡推開男人,從地上爬起來,可是又男人給堵住了。
陳二臉上掛著猥瑣的笑意,看著眼前掙紮的女人,更加興奮了,他摸著下巴說。
“小美人,別求我,我會不忍心的。”
看著女人跑去院門,他趕緊加快了腳步,這個女人給臉不要臉,還是趕緊辦事吧,到時候煮熟的嘎嘎飛咯。
陳二快步走去,抓住女人的頭發,狠狠地往後一扯。
小姑娘慘叫一聲摔在地上。
陳二蹲在地上,見她還要反抗,伸手在臉上甩了一巴掌,一手扯開她的衣裳說。
“你看,臉都紅了,乖一點,老子就對你好一點。”
“嗚嗚嗚…我是側妃身邊的丫鬟,求求您放過我吧。”阿歡伸手推搡著,希望以此就逃過一劫。
也不知道公主怎麼樣了,王爺對公主好嗎?
陳二頓了一下,隨之,嘲諷道:“桑國公主?那不就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女人嗎?還想用她來威脅老子?就算她在這裏,老子也敢把她摁在地上!你以為王爺會對一個敵國公主好嗎?昨天晚上,還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過呢!”
“我不許你這麼說公主!”阿歡拚勁最後一絲力氣把男人推開,拿起一旁的木塊,朝男人砸去。
陳二沒有防備,手臂被打腫了。
阿歡哪裏是男人的對手,僅僅眨了下眼,就被男人踹了一腳腹部,她疼痛地彎下腰。
可她不能坐以待斃。
要是被男人玷汙,肯定會對公主有影響,為了公主……
陳二看了一眼紅腫的胳膊,咬牙說:“老子還想對你好點,沒想到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阿歡咬咬牙,朝對麵的牆上撞去。
忽然,一雙手,輕輕貼住她的額頭,將她摟在懷裏,阿歡抬頭,看到熟悉的人,激動地喊道:“公主…”
緊接著,她便暈了過去。
“阿歡!”桑舟檸提到嗓子眼上,用手查探她的鼻息,見還有呼吸,趕緊把人交給紫幻說,“抱著她,去找大夫!”
紫幻接過人,問:“那您呢?”
桑舟檸緊緊握著拳頭,舔了舔嘴角,說:“誰傷害阿歡,誰就是我的敵人。”
紫幻心裏也明白了,同情地看了一眼男人,便離開了。
馬場的院門關上。
陳二往後退了幾步,壯著膽說:“你就是敵國公主?我可是府裏唯一的喂馬仆,你要是敢動我一下,就代表你們桑國敢打慕國的臉!”
桑舟檸表情淡然。
“嗯,你說的有道理。”
得到女人肯定的回答,陳二更加自信了,他看著女人絕美的容顏,露出貪婪的眼神。
“不過呢,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隻要你答應陪我睡一覺,以後在這個王府裏,我就罩著你,怎麼樣?”
他已經不滿足於嘴上說說,伸手揪住了女人的鬥篷,手上傳來舒服的觸覺,嘴角笑得咧開,說:“不愧是美人兒,連鬥篷都這麼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