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說還好,說了...更激起池新立無盡的不滿。
池姝闖下滔天大禍,沒一個人問責,他隻是氣不過,斥責了池姝兩句罷了,竟然被這麼多人圍追叱罵。
“爸!”
池姝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臉上湧現出些許愧疚。
早知道後續劇情是這樣的,她絕不會在記者發布會上說那種話。
“你跟我來書房。”
池彥頗對池姝沒什麼好臉,但也沒有半句訓斥。
“嗯。”
池姝乖巧跟上。
路過池新立時,他張牙舞爪地揮起了拳頭,帶著下一秒就要把拳頭落在池姝臉上的狠勁兒。
沒等池姝有所反應,袁美心率先攔住了池新立,狠瞪他一眼,示意他安靜,隨即又賠著笑臉看向池姝:“姝姝,不用理這混小子,他什麼都不懂,犯不著跟他置氣。”
“快跟著你爸去書房,別讓他等急了。”
池姝點了點頭,收回了視線。
袁美心,43歲,是她母親死後,她爸後娶的老婆,賢惠、漂亮、識大體,更重要的是,對池姝非常好,好到了一種近乎變態的地步。
相反,對她的親生兒子,反倒很是嚴厲,從不包容。
直到從樓梯拐角消失之前,池姝都能聽到袁美心對池新立的壓製。
書房。
池彥頗靜靜地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雙眉緊鎖、不發一語。
池姝站在他麵前。
不免心情忐忑。
“係統,池彥頗真的很疼愛池姝對嗎?”
“對。”
“哪怕池姝害他虧損了近60億,讓他聲名掃地,隨時有被請去喝茶的風險,也很疼愛對嗎?”
“對,宿主,您放心。”
念及係統從未掉過鏈子,池姝勉強信了。
池彥頗沉默了約莫五分鐘之久,歎息一聲,開口第一句話卻不是斥責:“新立傷到你了嗎?”
雖然已經有了準備,但真的聽到,池姝還是心頭一震。
“沒有。”
她抬頭,看向了池彥頗。
池彥頗老了,兩鬢已有白發,但仍能從他臉上看出昔日風采。
他雙手交握置於桌麵,維持著在商界時慣有的動作,本該壓迫感十足,卻硬生生被他眼中縈繞著的擔憂所打破。
之後。
書房再次陷入無盡的沉默。
四周靜的仿佛一根針掉下去都聽得見。
池姝拿捏不準池彥頗的心思,識趣的沒有主動開口。
終於。
池彥頗再次開口:“能不能告訴爸爸,是為什麼?”
聲音不大,也不嚴厲,甚至還有幾分哽咽的情緒在裏麵。
仔細一看。
池彥頗向來淩厲、不可一世的眼神裏,似還有晶瑩閃爍。
大抵是太久沒見過眼淚。
那些個傲慢、敗家的詞,池姝怎麼都說不出口。
“爸。”
“爸爸不怪你,但爸爸想知道,為什麼?”
池彥頗又補了一句,這次,池姝聽到了明顯的哽咽。
小說裏。
池姝為了掩蓋心虛,朝池彥頗出言不遜、大聲責備,並幹脆言明,她做這一切是為了幫駱亦塵拿到盛南橋那塊地皮。
毫無悔改之意的模樣,險些把池彥頗的心臟病氣出來。
但礙於她受了傷,池彥頗對她的心疼還是勝過了心頭的憎惱,最終也沒將她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