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隻是平日裏縫衣服縫補的多了練出來的,恰好以前也學過一點刺繡,誤打誤撞罷了。”黎聽絮隨口說道。
她沒有注意到,剛剛才紀文青的目光也在她身上。
聽見黎聽絮的回答,紀文青眼簾微垂,刺繡?
他可從來不知道黎聽絮會刺繡。
醫生聽到這個說法,倒也沒有說什麼,隻是連連稱讚了黎聽絮的手藝相當好,讓江廠長回去不要碰水,按時上藥,一個星期後來拆線。
這話說的和黎聽絮在山上說的一樣,江廠長看了看一旁的黎聽絮,眼中的欣賞更濃了。
輪到黎聽絮了,醫生檢查了一下她的腳踝,發現沒有鼓起,又用小錘子輕輕的敲了幾下,“是比較嚴重的扭傷,但還算保護得當,沒有二次受傷,敷藥之後多休養便好了。”
“回去可以適當的熱敷,可以喝點骨頭湯,也是不錯的。”
醫生開了個方子,讓他們去拿藥。
紀文青謝過醫生,扶著黎聽絮坐在外麵的椅子上,讓他們三人在這裏等他,他去拿藥。
江廠長夫婦看著小夫妻的樣子,不由的露出了笑容。
“小紀對你真是體貼。”
黎聽絮聞言,笑了笑,這話,江廠長也對她說過。
從醫院出來之後,江廠長夫婦本來想送他們回來,後又知道他們開車來的,便沒有再堅持了。
很快,紀文青將車停在家門口,他扶著黎聽絮下了車,將她安置在床上,這才說道,“我去村長家還車,你等我一下。”
“好。”黎聽絮本以為他還有什麼事情要和她說,便答應了下來。
誰知道,在回到家之後,紀文青的第一句話就是,“從今天開始我們分房睡。”
“劃分區域之後,各不相幹。”
原本也是黎聽絮想要說出來的話,沒成想倒是讓紀文青先說了出來。
之前紀文青睡的是主臥,因此原主嫁進來也死皮賴臉地跟著睡了主臥,隻不過睡的是兩床被子。
黎聽絮心裏暗暗吐槽,相信要不是原主下了藥,隻怕紀文青能一直讓原主守活寡。
她哪裏知道,這一猜測居然歪打正著對了紀文青之前的心思。
黎聽絮點頭,“好,我都聽你的。”
原本紀文青就隻想通知這一句,但是因為山上的一晚,紀文青覺得這女人還不算太無可救藥,他也不想表現出自己是因為嫌棄而選擇分房睡。
於是他便耐心開口解釋道,“原本我們就沒有感情基礎,所以你下藥的事情我也不會再計較,我隻當你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女人。”
“但......”他這話沒有說完全,看這猶豫的神情,黎聽絮哪裏不能明白。
這言下之意不就是,他們楚河漢界分的明白,從前的事情誰也別再提,現在隻當個陌生人相處就好。
既然如此,她也不能再厚著臉皮,所以連忙應道,“當然,紀文青,等你找到真正喜歡的人,我們就去離婚。”
紀文青本來趁著夜色去山上尋找並救了她,她也不是什麼不知好歹的人,
劃分界線,對彼此而言都是一件好事,不過說出這樣的話,黎聽絮心中不知為何還是隱約有著點失落感。
或許紀文青是她來到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好人吧。
這話倒是讓紀文青眼神暗了暗,不過他還是什麼話都沒說,這個女人的行為莫測,他都看不懂她想要幹什麼了。
“你睡主臥,我搬到客房去睡。”
說完,紀文青就著手開始收拾東西,不過也就是將主臥裏衣櫃的衣服搬到次臥去。
對於紀文青幹淨利落的行為,倒是讓黎聽絮安心了下來,雖然她現在是個看不出來長相美醜的胖丫頭,但是和一個不太熟悉的男人同床共枕難免會覺得有些尷尬。
雖然這是紀文青自己買的房子,但實際上在主臥他的東西不多,因此很快就收拾好了。
黎聽絮看著那麼點東西,都開始懷疑,是不是為了娶原主,紀文青都快把家底掏空了,這才空蕩蕩的,而原主那個吸血鬼家庭真的極有可能就這樣幹了,不然怎麼會讓原主嫁出去。
趁此機會,黎聽絮也翻翻看原主還留下了什麼東西,
果不其然,空空如也,就算是能有的東西也都被那對父母給吸幹淨了,唯一剩下的還是紀文青之前給她買的東西。
在她的箱子裏有幾件新衣服,都是現下流行的顏色,不過出乎黎聽絮意料的是,在這裏竟然還有瓶雪花膏。
這東西在後世看來算不得什麼,但在這物質匱乏的七十年代,這種純粹是有錢人家的消費品,普通人家隻能夠得上溫飽。
既然如此,這紀文青看起來還算是不錯的丈夫了,能給老婆買這種不是必需品的東西。
看到這裏,黎聽絮居然有些理解原主起來,這樣一個稱得上優質的男人誰抓住了能想著放手?
不過那樣的手段,她倒是不能認同。
隻是斯人已逝,再批判原主也沒有什麼作用,現如今,她自己就是別人眼中的原主,那個又胖又醜的癡女。
哎,真的要減肥了啊。
收拾了好一會兒之後,也到了該吃午飯的時間了。
可能是因為變成了一個胖子,她總是感覺很餓,這不,現在黎聽絮的肚子就已經開始喊叫。
誰知道門外傳來聲音,“黎聽絮,”是紀文青的,“我現在出門了。”
黎聽絮趕緊開門,想聽聽他說些什麼。
想了想,他繼續補充道,“關於我的工資部分,我會每個月給你生活費,其他的錢就在我這裏存著。”
紀文青之前幻想過自己以後的新娘是什麼樣子的,但從來沒想到過會是“黎聽絮”碰瓷上來的這般模樣。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之前在“黎聽絮”的要求下,他也將自己的工資交給她保管過,但是沒幾天就花沒了,他也不想去了解這錢哪去了。
看他這神情,黎聽絮也明白,這還是原主給人留下的印象太過慘烈。
她還是人在屋簷下,於是回答道,“行,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