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珍珠項鏈,桐卿太熟悉了。
那是新婚第二天她回家找桐鴻良時,桐念語戴在脖子上向她炫耀結果被她扯斷的珍珠項鏈。
隻是......
如今為什麼會在她的課桌裏?
桐卿雙眸一眯,在看到裴娜眼底的得意時,瞬間明白了為什麼剛才要故意支開她了。
原來,是在這等著她呢。
桐念語從裴娜手裏拿過項鏈,確認過後,不敢置信地看向桐卿:“卿卿,你不是說你沒拿嗎?那為什麼我的項鏈會在這?”
看到這一幕,教室裏的同學紛紛低語了起來。
“真想不到,桐卿人長得挺漂亮的,手腳這麼不幹淨。”
“你懂什麼,這叫人不可貌相!”
“果然,貧民窟裏出來的人都上不了台麵,居然偷東西,偷的還是她姐姐的項鏈,也不知道是不是嫉妒桐念語。”
“這麼一對比,桐念語不僅端莊大方有教養,還長得漂亮,簡直比那個什麼私生女好太多了。”
周遭的議論聲一點也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刺一樣紮進桐卿的心裏。
桐念語低著頭,藏住上揚的唇角。
桐卿粉唇緊抿,正欲說什麼。
教室的門被人推開,教務處主任裴誌儒走了進來。
“我聽說教室裏有人偷東西?”
“爸!”裴娜指著桐卿,“就是她!她偷了念語的項鏈,被抓現行了還不肯承認!”
桐卿挺直了腰,否認道:“不是我。”
裴誌儒上下打量桐卿一番:“那項鏈在你課桌裏搜出來,你怎麼解釋?”
“如果我說,是有人故意塞進來的呢?”
“強詞奪理!”
“不信的話,你可以查監控。”
她行的端,坐得正,不怕他查。
裴娜在一旁洋洋得意的提醒:“教室的監控上周就壞了。”
桐卿麵色一沉。
怪不得她這麼篤定呢,看來就是咬死了她死無對證!
裴誌儒冷笑,“我看你是早知道監控壞了才敢偷東西的,膽子這麼大,這種事沒少做吧?”
那話裏,是濃濃的鄙視。
仿佛他生平最看不起桐卿這種人一樣。
桐念語及時站了出來,溫聲和解:“主任,我妹妹可能不是故意的,你就看在她是初犯的份上放過她這一次吧。”
裴娜看不下去:“念語!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幫她。”
桐念語什麼也沒說,隻是看了桐卿一眼。
那模樣,像是把桐卿當成了自己的妹妹一樣。
見狀,同學們都對桐念語生出了一絲憐憫,也暗自感慨她大度,桐卿處處不待見她,偷她東西,她竟然還替她說話。
桐念語都開口了,裴誌儒麵色也緩和了幾分對桐卿說:“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桐念語同學道個歉,這件事就算了!”
“道歉?”桐卿一臉冷色,“東西不是我偷的,我憑什麼道歉?”
“你!你說什麼?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我說了——我、不、道、歉!”
今天她要是道歉了,那就坐實了是她偷了桐念語的東西,她怎麼可能這麼蠢!
“冥頑不靈!”裴誌儒氣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威脅道,“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道歉,你就給我滾出江城大學!”
聞言,桐念語連忙拉著桐卿的手,好言勸道:“妹妹,你就服個軟,道個歉吧,我不會怪你的。”
惺惺作態!
桐卿一把推開她:“少在我麵前演戲,看了就惡心!”
“妹妹......”
裴娜扶住了桐念語,氣的跺了跺腳:“爸!你看她!”
“桐卿!我給過你機會,既然你不珍惜,那你就別怪我了!”裴誌儒看的真切,他瞪著桐卿怒吼,“從今天起,你不再是這裏的學生,給我滾!”
話音剛落,另一道震怒的聲音響起:“沒有我的允許,我看誰敢讓她走!”
與此同時,一個身影急急的走了進來。
裴誌儒剛要訓斥回去,可當看清楚來人時,他的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校......校長?您怎麼來了?”
“哼!”校長扯了扯嘴角,“我再不來,你都要把我的好學生趕走了!”
好學生?
說的是桐卿?
怎麼可能!
裴誌儒以為校長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說了一遍,末了義正辭嚴道:“校長,我們江城大學絕對容不下這樣品德敗壞的學生,所以我一定要開除她!”
裴娜看到校長的那一刻,心中狂喜。
太好了!
今天桐卿這個小賤人死定了!
誰料,在聽裴誌儒說完後,校長竟然朝著他的臉一巴掌打了下去:“監控都沒有,你就斷言我師侄偷東西,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