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衙役許君認出顏輕,上前壓低了聲音給她提醒:“這人背後勢力不小,你想要動他,隻能另辟蹊徑。”
“多謝許叔。”顏輕道了聲謝,牽著陳大強就往回走。
許君和她爹是舊識,她爹走後,許君對她們娘倆多有照拂。
許君不放心她一個人走夜路,索性無事,便送她回去。
“符修文?你怎麼在我家呢?”顏輕看見坐在院子裏的符修文,怔了一下。
“我來給你送東西,聽你娘說家裏出事了,就在這兒守一會兒。”符修文輕聲解釋,“你去衙門了,情況怎麼樣?”
顏輕無奈搖頭,“那官兒是個膽小的。”
符修文了然地點頭,就是強龍不壓地頭蛇。
“我有辦法。”符修文眼珠子轉了兩下,湊到顏輕耳邊,壓低了聲音說話。
顏輕眨巴眨巴眼睛,像是第一次認識符修文一樣,之前怎麼沒發現,這人還有這麼靈動的一麵呢。
這會兒,陳大強也醒酒了,見自己被綁在顏輕家院子門口,就開始破口大罵。
索性這會兒已經天光放亮,不會礙了王秀嫻的名聲。
符修文來到陳大強身前,緩緩蹲下身子,一臉凝重地看著陳大強,“可是經常犯惡心?”
陳大強原還想罵人呢,但見自己麵前的人竟然是盛名在外的符小神醫,也不敢怠慢了,僵硬得點了點頭。
“可是還經常頭疼,頭暈?”
符修文的神色太過凝重,陳大強被他嚇得腦子裏一團漿糊一樣,“符,符小神醫,我,我,我是不是,要不行了?”
符修文沒說話,隻嚴肅地朝著陳大強伸出手,“我給你診脈看看吧。”
陳大強哪有不從的道理,趕忙把手伸過去。
“符修文!”就在此時,顏輕從院子裏衝出來。
“陳大強是我的仇人,你要是敢給他治病,我跟你沒完!”
陳大強正覺得自己得了絕症,就指著符修文救命呢,哪裏能容得顏輕在這兒鬧。
新仇舊恨摻一起,他雙目怒瞪:“你給我滾一邊去!再叫喚老子第一個弄死你!”
符修文收回手,滿臉歉意:“抱歉,你的病我無能為力,你另請高明吧。”
陳大強身上一軟,不敢置信地看向符修文,“是不是因為她?是不是因為她你才不給我治病的?”
符修文搖頭,麵上歉意深沉,“醫者仁心,若是能救,不惜任何代價我都會救。”
言外之意,要是陳大強還有救,就算顏輕用絕交威脅,他也不會袖手旁觀。
顏輕道了聲“惡人自有天收!”就轉身進了院子。
符修文又和陳大強道了聲歉,這才離開。
陳大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家的,但接下來的很長時間,都沒見到陳大強再作惡。
一夜沒睡,顏輕忘了地裏的蟲害的事情,沾著枕頭就睡著了。
聽著屋裏細微的鼾聲,王秀嫻心疼女兒,也沒叫她。
誰知道,就錯過了這一天,情況就急轉而下。
顏輕是被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哭嚎聲吵醒的。
醒來時,天色都又一次暗淡下去了。
王秀嫻也一臉愁容地坐在院子裏。
“娘,誰死了?”這子女咋這能哭喪呢?爭做二十四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