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魏征把李湘不用護衛軍單獨闖西域，尋找仿造千裏眼寶貴材料打算報告皇帝，把李湘的話轉述一遍。自己不讚成這計劃，但沒能說服李湘。

李世民在政事堂召集幾個宰相，商議可行不可行。

鄭國公諫議大夫同平章事魏征，先介紹了李湘觀點，動用軍隊勢必 驚動突厥、吐蕃。軍隊少了肯定被圍殲，多了就等於開仗，孤軍深入無後方，兵家大忌。

敵眾我寡疲於奔命無暇尋寶，是下下之策。

不驚動任何人，隱蔽身份進西域，通過尋玉人了解所需之寶，找到就回來是上策。

梁國公尚書左仆射房玄齡認為，李湘所說動用軍隊驚動突厥，孤軍深入兵家大忌那是事實。我朝打土穀渾大戰損耗頗大，需要休養生息還不宜跟突厥決戰。

申國公尚書右仆射同平章事高士廉認為，興師動眾進西域，萬裏迢迢尋找那不知在何處的寶貝太輕率，成功希望不大，找到還好，找不到就是天大笑柄！

中書侍郎開府議同三司 王珪表示質疑，李湘要求隻身進西域，是不是另外有目的？不用護衛軍明顯對他安全不利，西域馬匪猖獗外交使節都敢搶，商隊要百人才敢走。

李湘是不是做不出千裏眼，交不了差要開溜呢？

潞國公吏部尚書參知政事侯君集認為，查不到李湘家鄉父母，他到洛陽前的事無可查考，皇上封他官職沒給賞錢，又安排艱巨任務，不排除開溜的可能。

李湘要開溜？可笑！

鄭國公魏征說：“李湘光明磊落，不用護衛軍是為國考慮得失，願意自己承擔風險啊！”

“以他神奇箭術，要開溜無需找這借口，真要走恐怕無人阻擋得了吧！”

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麵難知心。

申國公高士廉說：“西域尋寶之初未必開溜，尋寶無果難以向皇上交差，那就難說了。”

李世民聽他們各說各道理，意見統一不了。

他同意魏征的判斷，但李湘畢竟沒有把千裏眼仿造出來，時間久了必然猜疑四起，他愧疚之下不辭而別也有可能。

此時的李湘正在進宮的路上，他要求麵見李世民。

黃門侍郎進來報告：“啟奏陛下，李湘宮門外求見！”

李世民露出了微笑，李湘一直埋頭做千裏眼，沒找過什麼人，求見應當是好消息！

“宣他進見！”

幾位懷疑宰相你望我，我望你，心裏都在想，這小子說曹操曹操就到，他不會是弄不出千裏眼，去西域希望渺茫，無計可施打退堂鼓了吧？

千裏眼神奇之物，那能想仿造就仿造出來？與其宣布失敗灰溜溜，不如現在就退出呢！

魏征想，這小子見皇上是要求獨自闖西域來了，這也太急功近利了吧？

“微臣李湘拜見皇上，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李愛卿起來說話。”

“謝皇上恩典！”

李湘起來對幾位宰相長揖：“下官李湘，見過幾位宰相大人。”

王珪仔細打量李湘，毛頭小子一個，沒有顯赫家族支持，不找靠山想混官場不自量力！

李世民觀察李湘不見喜形於色，這小子不是來報喜的？心裏冷了了一半。

“李愛卿，見朕所求何事？”

李湘看幾個宰相在左右，不知說話是否方便。

“皇上，仿造千裏眼缺少材料，妨礙工作繼續進行，請皇上批準微臣西域尋材料。”

“哦，李愛卿就為這事？內閣正在討論，你不妨在一旁回答提問。”

“微臣遵旨。”

“李校尉，”王珪首先發問：“西域尋寶不帶護衛軍，不要隨從跟隨，什麼意思？”

“回王相，帶護衛軍隨從目標太大，必招至突厥圍攻，眾寡懸殊，難起保護作用。死戰殉國被俘受辱，於國於他於我毫無好處，是以不帶為上策。”

貌似有理，王珪眨眨眼。

“李校尉，沒有護衛軍和隨從，遇上一隊突厥巡邏兵，就可以把你斬殺或俘獲不怕嗎？”

“回王相，這不是必然結果，或者是下官斬殺他們呢？”

“就你？突厥不是三腳貓，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李湘冷笑一聲。

“如果自己都不把自己當回事，那就回家抱孫子算了。”

“你......”

王珪一下變了臉色，這不是當著和尚罵禿賊嗎，臭小子膽大包天！

好犀利的嘴！李世民微笑點頭。反殺突厥豪氣衝天！

高士廉看不慣李湘牛皮烘烘，小小校尉口出狂言反殺突厥，譏笑宰相！

“李校尉，西域各自為政，貪官兵痞頗多，你敢殺突厥，殺盜匪，你能殺官兵嗎？”

胡扯！官兵是神仙麼？

“回高相話，出門在外以和為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欺人太甚就必須亮劍！”

“李校尉，貪官兵痞肯定欺人，以一人之力亮劍一國後果如何？”

李湘想，他這話什麼意思？後果嚴重警告還是嚇唬？既然這國以我為敵，亮劍又如何？全國追殺又何懼？突厥比他強大很多，不是一樣殺麼？

“回高相話，國家、民族不可欺辱，犯我華夏者雖強必誅！伏屍兩人流血五步可以嗎？”

幾個宰相皆驚！

牛逼！果然遊俠兒！

李世民微笑很讚許的點頭，是男兒英雄本色！若士必怒伏屍體兩人流血五步，秦始皇也被迫讓步！有這大無畏的人必是棟梁之才！

魏征也很吃驚，這小子怎麼敢說這樣的大話？帝王登泰山之巔可以說，天下已臣服我腳下！這毫無疑問，平民百姓若說這話，眾人必視為瘋子！

果然，幾個宰相都露出了鄙夷之色，意思就是：狂妄！這是你能說的話麼？

禦史大夫是專抓辮子的，狂妄就可以推定為不臣之心！正準備彈劾狂妄小子二心昭然若揭，忽然看到李世民讚許興奮之色，彈劾就是掃他的興弄巧成拙了。

“李校尉，”房玄齡比較客觀，覺得他雖狂傲卻是人才，不是嘩眾取寵者：“既然決定隻身闖西域，總該有自我保護措施吧，你準備怎麼做呢？”

這也是李世民要問的。

李湘從容說：“回房相爺話，下官仍做遊俠兒，當商隊的保鏢，這樣就可以瞞過敵人進西域，又很方便打聽寶貝在那兒，誰有這東西。相爺以為如何？”

李世民眼睛一亮，臭小子，這一當保鏢把許多難以解決問題都繞開了！高招呀！

魏征心裏一震，好小子，那天他就沒說有這高招！害老夫提心吊膽他！

房玄齡撫須微笑，小子有見識！大隱隱於市，誰也不會懷疑刀頭舔血保鏢有另外身份。

其他宰相無話說了。

李世民喜上眉梢：“李愛卿，有啥 要求盡管說。”

“皇上，微臣有個好消息要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