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喝令李湘站住的是兩個小姑娘，一身宮裝表明了公主身份，她們是華安公主和新城公主。

她們在公主中排19和21，是李世民最小的孩子，雖然是庶出也很受寵愛。

額！

國子監也有剪徑的嗎？

李湘轉過身，看著兩個凶巴巴的小蘿莉，既好氣又好笑。

“兩位公主殿下，微臣不曾妨礙尊駕吧？叫停微臣有何見喻？”

“大膽！小小校尉見了本宮竟敢假裝不見！該當何罪？”

李湘從休息室告辭出來，確實沒注意到站在走廊拐角的公主，實在無語，這也要怪罪？

“微臣李湘拜見公主！”李湘隻好跪下選擇行叩拜禮。

“微臣剛剛有眼無珠沒看到公主，罪該萬死！請公主責罰。”

兩個小蘿莉得意的微笑，她們權威懾服了目標，下一步就是要他俯首貼耳聽命。

“犯了大不敬罪，責罰當然是要責罰的，本宮沒想好是杖斃呢還是淩遲處死爽快。”

杖斃？淩遲？

麻蛋！

老子已經杖斃一次了，還有第二次嗎？

李湘回想起，原主就是戲弄了新城公主，小蘿莉氣急敗壞找李世民哭鬧，被賜杖斃的。

麻蛋！

公主動不動就就可以杖斃人嗎？這誰敢娶她回家呢？

“公主殿下，微臣不敢邈視公主，剛才確實是有眼無珠沒看到，還望公主明察。”

“本宮當然明察，明察也必須處罰，你連求饒都不會，留下恐怕真沒用了。”

李湘心裏一震。

小蘿莉都這樣嗜殺嗎？恫嚇訛詐我？嚇得屁滾尿流痛哭流涕求饒，以此為樂？

“公主殿下，會求饒的都是稀泥軟蛋，留下他才沒用，不會求饒是硬骨頭。這才有用呢？”

小蘿莉看李湘在死亡威脅之下，沒失魂落魄求饒，竟然還振振有詞爭辨！

“硬骨頭桀鶩不羈，忤逆不孝讓人生氣，帶壞其他奴才有啥用？棒殺了以儆效尤！”

李湘看穿了小蘿莉的意圖，現在自己是朝廷命官，棒殺純粹恫嚇。

她們恫嚇想得到什麼？

她們不缺錢。

不缺奴才使喚。

麻蛋！

純粹鬧著玩？

“公主殿下，微臣需要到少府監公幹，責罰請快點，棒殺就棒殺沒關係。”

小蘿莉詫異，他不怕死？讓他看穿了把戲？等著！有你怕的！

“沒關係？你知道本宮是誰嗎？”

“微臣不敢動問。”

“告訴你，本宮是新城公主！”

李湘吃了一驚，她就是新城公主？要求杖斃原主的凶狠蘿莉？真是冤家路窄，怎麼偏遇到她了，她認出自己了嗎？這太糟糕了。

不能露餡！

“微臣拜見新城公主殿下，公主千歲千千歲。”

新城公主已經看到了他慌亂瞬間。

“唔，這個皇姐是華安公主！”

“微臣拜見華安公主，願公主千歲吉祥如意。”李湘沒辦法，這禮節規定就是這樣。

“平身，起來說話吧。”華安公主好像和善一些。

“不行！繼續跪著！”新城公主怒氣未消。

“好啦，新城，國子監有人看著呢，跪久了不好。”

新城公主心有不甘的說：“起來吧，便宜你了！”

“謝公主恩典！”

李湘起來這膝蓋都跪麻木了，媽媽的，不知這蘿莉還要怎樣折騰。

“說，你是誰，家住那裏？進京幹什麼？”新城公主聲色俱厲。

“微臣李湘，原是洛陽都督府參軍，奉詔進京，欽點羽林軍驍騎校。”

新城公主繞著李湘轉了一圈威嚴的說：“抬起頭來看著本宮！你，不是李湘！”

晴天霹靂！

她怎麼認定我不是李湘？

“公主殿下，說笑了吧？微臣不是李湘是誰呢？”

“你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本宮！你是誰心知肚明，以為改了名字就能蒙混過關嗎？”

不但李湘震驚，連華安公主也疑惑不解，這新城是怎麼了？恫嚇也不是這樣吧？

“公主殿下呀，微臣膽小別嚇唬我，我一直就是李湘啊！”

新城公主嘿嘿冷笑。

“你膽小？你膽大包天！這世界也許有李湘，那肯定不是你！”

李湘心中叫苦，這小蘿莉認出原主，所以敢一口咬定自己不是李湘。憋氣呀，自己這個真正李湘，被迫當了冒牌李湘！就像扒手當場被抓住了手。

這絕對不能承認。原主沒有死就是抗旨不遵，假報死亡潛逃就是欺君罔上，滅三族罪名足夠了。自己死了就死了，還要連累原主無辜家族受戮！

這小蘿莉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原主，怎麼能撇脫他們關係呢？說自己是穿越來的？

一千年後來的人，這種話誰相信呀？那隻能越描越黑。

那麼一死了之？死了什麼抗旨欺君也一風吹了。死人還追究什麼？

這恐怕未必。

死屍就是罪證，河間王府難辭其咎，正在清理皇族威脅，正愁無滅族借口呢！

硬抗！打死也不承認，老子本來就是李湘！

物有同樣人有同相，同相有罪嗎？

河間王府的人也絕不承認的！

戲弄一下小蘿莉也不是深仇大恨吧？在民間屁罪也構不上，她就窮追猛打嗎？大不敬算什麼鳥罪？背後罵皇帝不是常事嗎？何況公主？

李世民很需要千裏眼，殺了大不敬他希望就落空了，滅絕一個家族，對他來說無足輕重，失去千裏眼可戮到他心窩，以他帝王之術還不知輕重嗎？

那就裝傻！

“公主殿下呀，微臣不是李湘誰是李湘呀？殿下說的微臣不明白，別開玩笑了好嗎？”

新城聲色俱厲：“誰跟你開玩笑？自己罪孽深重害怕了吧？想過要怎麼死嗎？”

這樣凶要嫁不出去的。

“公主殿下，這樣嚇唬微臣那能不害怕呢？微臣不要死，還沒報答皇上知遇之恩呢。”

新城嘿嘿冷笑，傻小子害怕了吧？以為你英雄好漢呢，你的命抓在本宮手裏呢！

“不想死？要報答知遇之恩？那饒命滅族之恩呢，想過報答嗎？”

李湘立即感到有戲。

這小蘿莉並非想殺人，是拿抗旨、欺君罪要挾，希望獲得什麼。

“公主殿下，知遇之恩要報，饒命滅族之恩就更要報啦！”

“知道要報就好，是良心未泯之人，本宮可以考慮考慮，是不是值得放你一馬......”

李湘想，果然沒猜錯，她是要從我身上獲得什麼......

“謝公主殿下大恩！微臣知恩圖報。”

這時晉王李治走了過來：“皇妹，該進去聽課了，就別為難李校尉讓他走吧！”

新城狠狠的瞪了李湘一眼：“記住你說的話，本宮隨叫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