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猛窩棚裏的被褥已經疊的整整齊齊, 人早就不見了,這劉猛倒是個勤快能幹,定是一大早就到地裏忙活了。
王蘭花居住的那三間磚瓦房,就在王甜現在居住的破爛屋子的東邊,不到幾分鐘的功夫,王甜就來到了王蘭花家大門外。
“周老根啊周老根,你犯哪門子神經病!大清早的上門來叫嚷個屁!”
蓬頭垢麵打著嗬欠,拖拉著鞋子從屋子裏走出來的王蘭花,看周老根攥著一根棍子罵的正凶,頓時來了氣,脫下鞋子朝著周老根就扔過來。
“王蘭花,你這個收禮不辦人事的老狐狸!你可是實打實的從我這裏拿走了五百塊錢的彩禮錢,說好會把你小兒媳婦嫁給我當老婆!錢你收了,我老婆在哪裏!”
周老根暴跳如雷,手裏的棍子高高揚起,恨不得打在王蘭花的身上。
“我看你是當光棍時間太長了,有火沒有地方發泄,急的死!你就差這一天了!再說了,你周老根是個什麼貨色,村裏三歲小孩都知道!你自己解決問題大半輩子了,你吆喝個什麼!”
王蘭花看上去一點也不怕,彎腰撿起扔出去的鞋,扯著嗓門大聲叫嚷。
太陽已經高高升起,聽到王蘭花同周老根的叫罵聲,愛看熱鬧的村民紛紛圍攏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說著周老根的事情。
“大家夥給評評理!有王蘭花這麼辦事的嗎,她答應今天就能讓王甜給我當媳婦,結果到今天,那王甜壓根就不往我這邊湊!到現在都沒有見個人影!王蘭花,你今天要是不把彩禮錢還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手裏的棍子朝著身邊猛的一揮,正好打砸到在一邊刨土的老母雞身上,那老母雞大腿一伸,連叫喚都沒有來得及叫喚,一頭栽倒在一邊。
這下算是捅了馬蜂窩,那王蘭花嗷的喊了一嗓子,揮舞著兩個胳膊就朝著周老根這邊抓過來,嘴裏更是連聲叫罵,恨不得把周老根的一張老臉給抓出花來。
王蘭花就指望著這母雞下蛋賺點買油買鹽的錢,這老母雞可是她的命根子!
“賠我的老母雞,你賠我的 老母雞!”
王蘭花踮著一雙小腳抓不到周老根的臉,索性咕咚一聲跌落在地,抱著周老根的兩條大腿,使勁這麼一撕,隻聽“哧啦”一聲,竟然直接把周老根的褲子給扒拉了下來。
這下可好,圍觀的村民頓時爆笑不止,個個笑的前俯後仰。
“哎呀呀,王蘭花啊王蘭花,自從你家男人走了,你也是守寡了幾十年了吧,看樣子心裏的火氣大的很啊,要不然,青天白日的,當著大家夥的麵扒我的褲子!我說王蘭花,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是個什麼人物你也知道的,我沒有家夥,我壓根也滅不了你的火啊!”
周老根本來就是個不要臉的,看村民都在笑話王蘭花,他更是來了本事。
王蘭花五十多的人,被周老根當著這麼多人的笑話, 臉上再也掛不住,索性使出了殺手鐧,眼睛一閉,嘴巴一咧,拍著巴掌砰砰作響,躺在地上如同軲轆一樣打起滾來。
“周老根你這個不要臉的老光棍啊,我好心好意給你找老婆,你竟然如此埋汰我啊,我不活了不活了!”
“不想活,有的是法子啊,你院子門口有鐮刀有繩子,再不濟到水庫裏洗個澡······”
周老根提著褲子跟在王蘭花身後,抻著脖子高聲嚷嚷著。
“你周老根是不是腦子裏進水了?我娘收下你的彩禮錢錯,可我娘也給你找媳婦了也不假!那王甜不就站在你身後嗎,你眼瞎,這麼個大活人你看不見?”
李巧嘴掐著腰從屋子裏走出了,朝著周老根劈頭蓋臉一頓吆喝,衝著站在人群裏看熱鬧的王甜就喊了起來。
嗬嗬,王甜不由冷笑一聲,眼看著李巧嘴朝著她這邊走過來。
“哎呀呀,這不是新娘子嗎,今兒個可是出嫁的好日子,怎麼還杵在這裏呢,周老根,還不快過來抓人!”
李巧嘴一把抓住王甜的胳膊, 死命往周大根這邊送。
原主的身子瘦弱的厲害,除了骨頭就是一張皮,一陣風就能刮跑,被李巧嘴這麼生拖硬拽,絲毫沒有半點抵抗力。
“自己的婆娘自己看不住,跑到我們家裏來撒野,天底下怎麼還有你這種窩囊男人!”
“放開她!”
炸雷一般的響聲響起,咣當一聲脆響, 劉猛把肩膀上的水桶往地上一扔,朝著李巧嘴這邊就衝了過來。